“这洛州城,已经建立了百年,与镇南关互为犄角,曾经是东平和南疆的兵家必争之地。据说百年前,武贤王府在镇南关驻扎了一支靖安军,从此以后南疆便再也没能叩开东平的南方的这两座城池。不过好景不长,二十年前,这里不知怎么,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原本作为东平壁垒的镇南关一带包括那洛州城,竟然变成了三国混居之所,此处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逃离。留下的,大多是三国的兵士或者商人,其中还以南疆人居多。
当时武贤王府在此驻扎的靖安军已经被先皇调走了。不过,数年前,这里突然多了许多东平的百姓,住满了洛州城。这些百姓在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经常受着南疆和紫阳人的欺压,却少有人离开洛州。当时驻扎在此的东平军队对此视若无睹,甚至自己人欺压自己人。那数十万百姓,如今能生存下来的,也不过十几万人。
唉。这样的事儿,当真闻所未闻。肖某虽不是东平人士,但对这百姓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悲悯,只是不知他们为的什么,竟然宁肯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愿离开洛州另谋他处。现在两国征战,东平退守虎阳关,这洛州已经在南疆的实际掌控之下。沈小兄弟和云兄洛州之行,务必要千万小心才是。“
木清安心里微沉,见云无涯的神色也不是很好。不过此处并不是说话之地,而且具体洛州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必须得见了才能知道。
“多谢肖兄告知,若非肖兄,我等到时惹了麻烦,后果不堪设想。”
“云兄严重了,就算肖某不说,以二位之能,就算南疆也会奉为上宾。”
“哪里,我等虽从商也是有家国情怀之人,叛国投敌这种事,是不屑于做的。”
“是肖某说错了。来,干了这杯给二位赔罪。”
“无涯,这肖然,你怎么看?”待入夜,云无涯来到木清安的房间,二人挑了灯盏,坐下喝茶。
“深不可测,武功不在我之下,最重要的是,此人看起来豪爽,但心细如发,而且言谈举止让人觉不出半点目的。”
“嗯,我也这样觉得,最重要的是,此人给我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但到底是熟悉在哪里,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木清安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熟悉感?”
“不错,但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来。”木清安手指轻叩桌面,凝眉沉思,想要找到那一丝熟悉感来自哪里,却始终未曾得到答案。
“他跟着我们,会不会引出麻烦?”云无涯问。
“无妨,若是有人一直在身后藏着,那才麻烦。只要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做得越多,总会抓到些尾巴的。虽然肖然此人深不可测,但我有种感觉,他并非咱们的敌人。”木清安轻轻摇头道。虽然凭着直觉处理事情会有麻烦,但木清安此时还是颇为相信自己的直觉。
“洛州城……”云无涯有些疑惑,这洛州城,他们之前并没有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