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千林手握长剑,见张雍杰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理也不想理。
张员外道:“杜公子,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千岛张雍杰张少侠。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到张雍杰的大名,杜千林两眼顿放精光,来了兴趣。这时便缓缓伸出手来,欲跟张雍杰行握手之礼。
明代一般情况下,两人相见均是拱手之礼,只有在江湖人士互相试探武功的时候才会行握手之礼。
张雍杰本来心思细腻,这时却没有考虑那么多。见杜千林已伸出手来,虽无交集,但初次相逢,也不忍驳其脸面,当即伸出手来与其相交。
张雍杰顿感杜千林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掌中传来,大吃一惊,立马运劲相抗。但这一来一去双方便互知双方功力深浅,张雍杰心道:“这人武功厉害自己好几倍,可能跟李小欢师妹差不多。”
那杜千林先是惊奇,随后冷笑一声。就在这时,张员外哈哈一笑,一握住两人的手掌笑道:“张少侠和杜公子两位均是武学名家,后起之秀。咱们今日相逢,甚是有缘,这便去喝酒吧。”
杜千林眼珠一转,便道:“正要叨绕张大哥。”
张雍杰想起还要给大竹林送饭,这一耽误,可能饭菜都冷了。当下忙道:“张大哥,小弟还要去大竹林给姐姐送饭,此事恐怕耽搁不得。”
张员外道:“张兄弟现下榻在大竹林?做哥哥的恰好在大竹林里也有小小别院一座,咱们三人一同前去吧。”
当下三人来到了大竹林的房屋,原来这大竹林张雍杰暂住的房屋正是张员外的别院。
张雍杰连忙拱手道:“原来此间也是张大哥的,日前姐姐病重,慌忙之间未曾通报,便先行住下,还请张大哥包涵。”
张员外哈哈笑道:“张兄弟说哪里话,张兄弟姐弟二人能在寒舍小住,大哥脸上有光呐。”
说罢张员外连忙叫大叫道:“李嬷嬷,你快出来。”
张雍杰这时才知道那老婆婆姓李,只见那李嬷嬷从床上奔将起来,出了门来,急道:“不知道张老爷今日前来,老奴真当该死。”
张员外怒道:“这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
那李嬷嬷颤声道:“老奴,老奴病了,这才稍作休息。”
张员外指着张雍杰道:“这位张兄弟,嗯,连同他姐姐,均是我的贵客,他们来此做客,你怎么突然就病了?你病的真不是时候。”
那李嬷嬷来了精神道:“不瞒老爷,老奴的病现在已经好了。真的,头也不晕了,踹气也跟的上了。”
张雍杰心想这李嬷嬷本来就是装病,这时候张员外指名道姓说自己是贵客,那李嬷嬷应该不会乱说吧。只见那李嬷嬷当即过来拿了张雍杰手中的食盒,跑到厨房里去加热去了。
这时张员外拉着张雍杰的手道:“张兄弟,令姊身体安好?此处甚为简陋,为兄想邀兄弟和令姊去侠义庄子上居住一些时日,那里生活所需一应俱全,侠义庄上还有一些名医郎中,可替令姊早日康复。”
张雍杰心中一惊,心道这人和唐门弟子相熟,而唐门弟子眼下正在四处寻找木姐姐,可别让这人知道了木姐姐在屋子里。
但他转念又想,这人既然欲结交自己,肯定不会无礼的,未经过自己的许可去探视女眷。
想到这里,张雍杰心下稍宽。但又觉张员外太过热情,但又想再过的四日,木姐姐的身体也就好了。当下说道:“姐姐只是偶感小漾,不碍事的,她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让她在这里休养吧,真是麻烦张大哥了。”
张员外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让令姊在这里安心休养。张兄弟,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给哥哥一个面子,去侠义庄上喝杯水酒。”
这时候杜千林突然道:“张少侠名震天下,武功想必必然卓绝,稍后愚兄还想与贤弟讨教几招,贤弟切勿推辞。”
张雍杰一楞,看着杜千林,心想刚才你不是试探过武功吗?你的功夫远远胜过我,怎么还要讨教几招?
张雍杰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杜千林的意思。方才较量,除了各人心知肚明之外,还有谁知道?原来这青龙渔庄的杜千林是想要当众比武,将自己击败,以此成名江湖。
想到这里,张雍杰心中一喜。心道自己徒有虚名,眼前这位杜公子却急迫的想要成名,那就当众败给他,将这虚名让给他好了。
张雍杰当下拱手道:“既然张大哥,杜公子如此盛情,那在下只好却之不恭啦。”
张员外哈哈一笑,道:“张兄弟,杜公子,今日咱们不谈比武,只谈喝酒。两位正是一时之瑜亮,他日再切磋武艺,却也是不迟。”
说罢张员外对李嬷嬷又是一阵嘱咐,要她尽心尽力伺候客人。那李嬷嬷见张员外对这姐弟二人如此重视,自然不敢再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