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雇的你?”祝士廉话依然不多。
柴铎喉头动了动,虽说自己混迹江湖多年,从来不曾失信于人,但此刻生死之际,想来还是很好权衡的,他说:“我说,大侠放我活命可否?”
祝士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便是最大的许诺。
“好,是……”柴铎还没说完,一把飞刀刺穿了他的喉头,柴铎不相信似的双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渐渐失去力气,不甘地倒了下去,祝士廉冷漠的表情此刻也变成了吃惊的样子,眼前,一个侍女打扮的人站在小径的另一端,正笑吟吟地看着祝士廉。
“你是谁?”祝士廉问道,刚才的不仅未能听到有人到来的声音,连飞刀破空之声都未能听到,此人武功如何实在捉摸不透。
侍女仍是面挂笑容,说道:“祝少侠绝技,小女子甚是佩服,改日必向少侠讨教。”
言毕,女子转身向着深林中缓步走去,祝士廉立即追了上去,此行本就是为了捉住柴铎,问出幕后人的来历,不想事情竟发展至此,怎可轻易善罢甘休。
女子脚步虽缓,但祝士廉想要跟上却万万不易,三柄飞刀自女子手中跳起,回首便被掷向祝士廉,飞刀薄如蝉翼,却迅疾如风,祝士廉以手中长剑相迎,挡开了其中两柄,第三柄竟贴着剑刃划过,若不是祝士廉反应快,此刻左脸已被飞刀刺中。
女子见三柄飞刀未中,手中又是三柄飞刀弹出,连环掷来,搞得祝士廉狼狈不堪,不得不停步专心御敌。眼见女子便要推到林中,忽然剑光一闪,女子腰间短剑出手,挡住另一把来袭长剑,刚刚在寨中放火的黑衣人已站在了女子面前,挡住女子去路。
黑衣人除下面罩,面罩之下却也是一名女子,她说:“姑娘此番杀死柴铎,若是这就走了,我等恐怕回去不好交代,还请留步。”
侍女看清了来人,再次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鸣雀剑’梁岚梁女侠,能接女侠一招,小女子已是万分满足。”说话间,手中短剑回鞘。但这收剑竟是虚晃一招,手指离开剑柄之际,一柄飞刀紧贴手指飞出,刺向梁女侠。
只听到“铛”地一声,并未见梁岚抬剑,飞刀已然落地,一支箭插在地上,竟在半空中挡住了暗器。
侍女抬头向上,一名男子手持大弓,立于林中树上,此刻正张弓搭箭,瞄准了她,看来刚才以一人之力用弓箭压制了整座营寨的便是他了,侍女长叹一声,说道:“‘千丈神弓’何容何大侠,好好好,李老板门下三位大侠一起到此,看来小女子想要离开却是不容易了。”
祝士廉也已来到侍女身边,手中仍紧握夺云剑,以防女子再突施杀手,他说:“姑娘,请罢手,随我们走。”
侍女嫣然一笑,说道:“谢祝少侠邀请,小女子不胜感激,只是今日小女子仍有它事须得前去,不能陪祝少侠一叙甚是可惜,改日定随少侠一行。”
祝士廉虽不失礼数,但仍举起手中剑拦在女子身前,说道:“请随我们走。”
侍女不再说话,只是笑着歪头看着祝士廉,梁岚手中长剑和何容手中大弓此刻均指着她,想要逃走简直难过登天,但她却毫不着急,似是早已胸有成竹。只见她手腕一勾,一把飞刀向背后飞出,因为不是对着眼前三人出手,三人也并未第一时间看到,待到何容第一个察觉到时,飞刀已然割断了一根细线,预先埋下的机关立时启动,一棵大树轰然倒向几人,祝士廉三人立时跳开躲避,一声巨响,草叶飞舞,侍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祝士廉赶步上前,却见倒下的大树之后,一个地洞赫然出现,向下看去,水滴空洞之声回响,女子已是不见,祝士廉摇了摇头,此番行动并不成功,但仍要回去复命,正待要走,却见地上有一香囊,祝少侠伸手捡起,香囊内有一绣着紫花的锦帕,锦帕上留有一行字迹,上书:“赠祝少侠。”
祝士廉思虑再三,将锦囊收回腰袋之中,随自己两位师兄师姐离开。
某城,某府之中。
一人正坐在摇椅之上,正专心阅读一本古书,其人头已花白,长须及腹,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府上装饰豪壮,也收藏有不少名家字画,想来必是权贵之家,门外立有侍从一人,此刻不敢怠慢,正严密监视着院内。
一个小厮匆忙闯进府门,嘴上说着:“急报,急报,书信一封。”边说着边来到门口,将手中书信交给侍从,侍从看了一眼书信,便转身进门,将信呈给老人。
老人接过书信,仔细读来,读完眉头紧皱,说道:“让送信人进来。”
小厮走进门厅,老人问道:“何人送来此信?”
小厮答道:“回禀老爷,来者自称是长安城待贤坊刘管家,将信交给在下后便已离开,老爷是否要在下把他找回来?”
老人思虑一番,说道:“不必了,”他抬头对侍从说道,“莫广,叫人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
侍从问道:“老爷,我们去哪?”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