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连天奴立刻收起遐想,踹醒了几个手下,整理一下仪容,跟着小太监进了王廷的核心区。
来到王帐前,照例又是一番搜身。面前的美女姬妾如天仙一般穿来拂过,可赫连天奴一干人等连正眼也不敢瞧一下,俨然都是一副正人君子。
掀开帐帘,迎面而来的赫然是一架木制屏风,绕过高大的屏风,才是宽阔的大帐。只见一排排红色的大柱撑起了巨大的帐顶。帐顶镂空,映进几缕夕阳的余晖,投射在王帐深处的宝座前。
“臣右贤王赫连天奴,率部下右骨都侯野利当周,觐见大汗。大汗福寿安康!”
说着,几人跪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匍匐前进,直到看见了台阶才停下。
“是天奴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的宝座上发出,“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让桑多去帮你了吗?怎么折损了这么多?”
一连三问,赫连天奴额头上涔涔汗珠,宛如当日野利当周在他面前一样。
“回大汗,二殿下原本已经派人和属下获得联系。我们约好了在阴山以北的至善原汇合,再召集各部落商讨作战事宜。不成想,野利当周竟然自行组织河套各部攻打沙陵城,损兵折将,属下救都来不及啊。”
“野利当周,他说的可对?”苍老的声音平静的问道。
“回大汗,两个月前,臣埋伏了秦王派往我部落取情报的斥候队。发现了秦王的儿子也在云中前线。后来秦王被突然调走,而新上任的镇北将军又是个买官的。所以,臣才……”野利当周一路上想好的理由此时在乌鹫可汗无言的威压下全都乱作一团。
“哼,”只是一个单纯的气息词,就让野利当周跪在地毯上汗如雨下。而一旁服侍乌鹫可汗的姬妾们也连忙端上痰盂,替他抚背按摩。
“大汗,二殿下和属下此次的作战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可就是在这节骨眼上,野利当周擅自作主,打草惊蛇不算,还损兵折将。没个三五年功夫,草原上根本缓不过这口气来。”赫连天奴不容野利当周继续解说,继续给他上眼药。
“大汗,此次攻城虽然失败。但秦王世子还在云中城里!而且徐军死守孤城,伤亡也至少在万人以上!现在的云中城,只有前旅,中旅两个旅。后旅远在桢陵,根本没法救援。要是这时候能再出兵,定能一举建功啊!”野利当周往前爬了几步,声音近似发抖。
“天奴啊,”苍老的声音并不理会野利当周,反问赫连天奴道,“河套一带的部落如今受了重创,不宜再动兵了。乘着秋草,多让族人们休养生息吧。”
“谢大汗!河套诸部落日日夜夜都在虔心祈求长生天赐给大汗吉祥如意。”赫连天奴一见不追究他的战败责任,激动的热泪盈眶,扑通扑通地在地毯上磕起头来。
“河套部落,现在以谁为首啊?”
“回大汗,冥礼部目前部众最多,族中将士大都也是久经战场,战斗力属于上乘。”
听出乌鹫话中之意,赫连天奴哪能不懂该说什么,连忙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族人推上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