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病的要不要紧?我在千草厅认识些朋友,抓服药还是不成问题的。”赵晟连忙安慰道。
“真的?世子爷你可真是个大善人。”乌雅心情激动,弯腰下去朝赵晟行了个大礼。
“乌雅回来了?和谁在说话呢?”小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
“阿妈,姐姐在和一个军爷说话。”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掀开门帘,看了看门外,朝屋内喊道。
“这是我弟弟,乌塔卡。今年十岁了,就是有些调皮。”乌雅见到弟弟,瞬间收起了愁容。
“那快请客人进来吧。别让人在外面站着。”
进得屋去,只见乌雅家到处都是棉袍和羊毛。除此之外,只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了。
“这位军爷,不知道如何称呼?”乌雅的母亲只有三十来岁,可长期的劳动和病痛的折磨让她看起来至少苍老了十岁。
“不敢,在下赵晟,城防营里的一个小卒。平常承蒙乌雅的帮忙,今天看天色已晚,特地送她回家的。”
“唉,我们都是些奴婢,哪敢劳动赵爷啊。乌雅这孩子真不懂事,还不给赵爷泡杯热茶。”乌雅的妈妈说话声带着阵阵咳嗽,可汉话却说的十分标准。
“大妈汉话说得不错啊,难怪能拿到担保。要知道很多匈人不会说汉话,就算本事再大,也很难获得入城的机会啊。”
接过乌雅递过来的一杯热茶,赵晟一口气喝完,顿时全身发热,精神一振。
“乌雅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代表部落,一直和云中城做生意,因此家里人都会说汉话。可惜她爸爸走得早,撇下了我们娘仨在世上挨苦受冻。”
说到动情处,乌雅的母亲不禁眼中泛出热泪。
“阿妈,今天我做了单大生意,足足挣了一百文钱!”乌雅为了转移话题,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数出一百文铜钱来,铺在母亲的床前。
“哇!阿姐真厉害!”乌塔卡显然很少见到这么多钱,心里畅意,不禁拍手称快。
“哦,对了。军爷还没吃饭吧?乌雅,快去买些烧鸡羊汤来,不能让军爷吃干馍啊。”
“不用麻烦了,我们兄弟在外面都吃过了。大妈你好生将息调理身体,乌雅姐弟两还都指望你呢。我改天再来拜访你。”见乌雅母亲有留饭之意,赵晟怎么忍心再让她破费。于是当下就告辞,“哦,对了!我在千草厅认识几个朋友,改天我让他们派个郎中来给大妈调理一下,钱我掏了。您就安心养病吧。”
说完,赵晟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这位军爷可真是个好人啊!”乌雅的母亲几十年的人生中,从没见到过一个徐国人对她们这种异族有如此的善意,心中大为感动。
“阿妈,我去做饭了。”乌雅却面无表情,全然没了刚才的吟吟笑意。
“乌雅,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军爷的?他竟肯这么帮咱们?”
“就是上次帮他洗了洗衣服,后来……”
听乌雅把两人相识的过程娓娓道来,乌雅母亲心里也有了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