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现在很烦,真的很烦。
自从收到慕寒在青城山寄来的书信,慕笙就懵了,也慌了,他琢磨到现在:这帮牛鼻子老道到底想干嘛?
慕世子寄来一封书信,洋洋洒洒地写了几百个大字,大概内容就是:青城山贿赂了本世子,你想办法庇护下那些臭道士。
慕笙几次想回封信骂一骂慕寒,但是想到慕寒这趟是要出远门,又有些不忍动笔。
想了许久,慕笙终于下了决定,点了三千凉州轻骑连夜赶往青城山下安营扎寨。
这些事情,已经摊上了大麻烦的慕寒自然是不知道。
原本慕寒在马车里,头枕着姜芷的大腿,安逸地听着美人读书声,闲得慌时喝几口小酒,美名其曰:醉卧美人膝,估计也就七天的时间就能到洛阳了。
只是刚到潮州地界,张守珪便神色凝重地敲了敲慕寒所在的车窗。
慕寒拉开门帘,只见一百凉州骑军已是和一群手执兵器的人对上了。
“前面的这些是什么人?”慕寒皱着眉头问道,一般的江湖人士,见到百余官兵的阵势,莫有不绕道而行的,而前面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不好说,太多了,大概是被王爷马踏江湖时逃走的些杂鱼,以南溪剑派的大弟子刘东阳为首,而且地肤山的章杰,北岳书院的李天生都在。光这三个门派的人就有大约百十人。其余门派加起来也是也是不少。”张守珪贴着车窗,不动声色地答道。
慕寒默然,这趟出幽州,声势的确是不小。
让姜芷停了读书,慕寒拿起鸣鸿便径直出了车厢。
刚出车门,慕寒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拉起了门帘说道:“小东西,要是本世子这趟不能活着回来去,你就到我慕府去,让慕笙代我养着你。”
说完看着眼前短兵交接的两股势力,左手拔刀,将刀鞘随手丢在了地上,在空中随意地画出了一个刀花,深吸一口气,朝着一旁等候多时的刘东阳纵身跃起,狞笑道:“让本世子先试试你的斤两。”
刘东阳面对慕寒这暴起的一刀,非但不惧,还喜形于色:“慕王世子这颗大好头颅,可是要被刘某捷足先登了。”瞬间拔剑出鞘,右手持剑,左手拿鞘,竟是想一手挡住慕寒的刀,另一剑直取慕寒的胸前。
慕寒眼尖,强提一口气,在刘东阳的前方几步砸了下来,虽说估摸着能一刀斩断剑鞘,却是顾及刘东阳的右手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慕世子的作风。
还未交手,慕寒便吃了亏,不待慕寒缓过劲来,刘东阳已经是一剑刺来,慕寒无奈,只得往后飞退。
刘东阳的剑未至,剑气已经朝慕寒席卷了上来,一道苍白剑气生生将两人面前的的泥地翻了开来,慕寒想也不想,随手一挥刀朝着剑气斩去,鸣鸿划开空气,发出了一声悲鸣,竟是把原本来势汹汹的剑气全都斩碎了!
慕寒也是有些惊讶于鸣鸿的锋利,心中大定,不待空中飞扬的尘土落地,便朝着刘东阳攻去,不消片刻功夫,两人所在的百米范围内,尽是坑坑洼洼的。剑气与刀芒交杂在了一起,在泥泞的路上划出无数道交错的沟壑,慕寒战的兴起,竟是朗声大笑。
刘东阳见奈何不了慕寒,便暗中蓄势,故意退避三舍,待到慕寒再一次将刀芒扫向前来的时候,朝着慕寒一剑刺出,就如同长虹贯日,亮白的剑气刺的慕寒快要睁不开眼睛,慕寒却笑道:“虽是兵器上讨了巧,经验上却还是吃了亏啊。”说完便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拿着鸣鸿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满圆,竟是将刘东阳的剑气都挡在了身前一丈处。刘东阳冷笑一声,贴了身上来,改刺为劈,径直朝着慕寒的头颅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