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朝廷下了清缴令,江湖上可谓是人人自危。出门在外的,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门什么派,在门派里的,那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什么时候就被清算到自己门派头上来,大难临头。
这时候,谁都想找座靠山了。
而最好的选择,要么是给朝廷当了走狗,要么是给慕府当了走狗,虽说江湖好汉们对那些当了走狗的人是嗤之以鼻,不过扪心自问,当个走狗又有什么不好,主人让你咬谁就咬谁,自然有一口肉吃。
怀着这种想法的,要么是到了当地官府投诚,要么是直接找到了慕府来。
慕府的门前近些天可谓是人山人海,只有世子回府的那天江湖人士们才被慕笙派人清理走,这几天便又围了回来,慕笙有意试炼,只是派了些军伍中人在府门百丈外守着,能闯过来的便任其到慕府门前等候,没有本事的便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久而久之,慕府门前竟也是聚集了不少颇有身手的人。
慕笙也是有些举棋不定,这些人身手虽好,却是鱼龙混杂,既有真心实意想来慕府讨口饭吃的,也有的是心怀不轨,妄图勘探北风阁中秘籍的人,甚至是自己的仇家。
这天早晨正好慕寒早起,听闻府前吵吵嚷嚷的,就迷迷糊糊地开了慕府的前门,见到门前的人山人海,吓得慕寒赶忙又一把把门合上,问过慕笙才知道此时,然后慕寒便与慕笙耳语了三两句,慕笙翘起了嘴角,有些意外地看着慕寒,沉吟了许久,指了指门外:“那寒儿你去挑些人回来?”
“我?”慕寒疑惑。
“天凉山上呆了几年,也让爹看看你的眼界怎么样。”慕笙笑着说。
慕寒点了点头,喝退了守卫,一个人打开了慕府前门。
府门外面等候已久的侠客们,蜂拥上前来,却见到又是刚刚开门的那人,不知其身份,有人便不满道:“慕王爷设的关卡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就让我们这样在这呆着吗?就没有一个能管事的出来吗?”
慕寒闻言,陪着笑脸说道:“诸位大侠能闯过我父亲设置的关卡,属实身手上佳,只是家父这几天公事繁忙,不便见客,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我处理了。”
门前顿时是炸开了锅。
慕寒不说话,凝神看了会儿台阶下的人,面色微冷,没想到所谓的江湖侠士竟是如此的参差不齐的品质,本想着能突破慕府外围军伍,闯到慕府门前,都应是些大侠之辈,可门前的这些人,也许只是徒有身手,却毫无纪律性可言,就算收入慕府之中,只怕是也要调教许久才能堪用。
慕寒沉吟一会儿,纵身一跃下了台阶,江湖人们见主事的下来了,也重新安静了下来,慕寒这次才说道:“我父亲曾特意吩咐外围的军伍,对尔等手下留情,此乃我慕府招贤之举,只是我方才在门前所见各位的作为,实在是不堪入目。倘若都是这等质量,不要也罢。不过切记,此刻你们能站在这慕府门前,是慕笙给你们的仁慈。”
下面的吵吵嚷嚷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是更喧嚣的一阵吵闹
“我们凭自己本事闯进来的,也算是王爷的仁慈?笑话!”
“初见世子殿下,名声不显,歪理倒是不少!”
…
慕寒不说话,只是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一直鼓动着他人,说一句话后便游走开来,到别人身旁又呜呜喳喳开来,慕寒抬了抬手,说道:“且让本世子先试试你们的身手。”
话音刚落,慕寒提了一口气,闪电般冲进了人群,一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笑着说道:“看来身手一般。”随后手上用力,未等那人说话,便抓断了他的喉骨,慕寒的梨花袍刹那间被染成了鲜红色。
四周一下子就像冷了场,本就是萍水相逢,又在慕府门前,谁敢说要报仇,敢对世子殿下动手?只怕是刚说出话来,百丈外虎视眈眈的军伍便能围上来全歼了他们。只是没有想到,世子殿下的身手如此了得,又是这么狠戾的性子,上来便杀了一人。
慕寒随手扔开尚在喷涌着鲜血的尸体,也不去看,只是淡淡地说道:“慕府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到嘴里的。我且把丑话放在前头,进我慕府一日,便终生是我慕府的人,我让你们去死,也不能有一个不字,不想留下的,我不强求,转身就可以走了。”
也许是被慕寒的身手震慑到了,也许是有自己的考量,下面陆陆续续的有些人和慕寒抱了抱拳,便朝着外面走去,只留下一小部分的人仍然在府外候着,只是此时场面已经从开始的沸沸扬扬变成了针落有声。
慕寒点了点头,走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旁边,拿他的袍子擦了擦手,那人皱了皱眉头,却也一句话没有说。
“你叫什么名字?”慕寒问道。
“在下李烁,及冠之年入江湖,快意恩仇,已经走遍了大半个天契......”李烁答道,刚想说些其他的,便被慕寒不耐烦地打断:“聒噪,李烁是吧?你,入府后就带着这些家伙。”
不听李烁说些感恩戴德的话,慕寒转身就进了慕府,随手叫出了一队守卫,说道:“想进慕府,忠心先不说,先试试身手吧,这些是我慕府的守卫,江湖规矩,一对一,赢的留下,输的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