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季少白便带白初与白栖来到一处水榭环绕看台之处,于走廊水波之间,四面环绕活水,其上漂浮着精致盘子,盘子里放了精致吃食,随着水流飘荡而行。
硕大的格局以水缠绕,更以水将诸多亭台水榭与中间的看台隔开。
那看台之上并无任何桌凳亦或是摆设,让人一眼便窥其全貌。
而此时周围的水榭亭台约莫十六座,其中早早便已然有人坐定,觥筹交错,高谈阔论。
偶尔有人穿过亭台互相拜访寒暄,再去瞥那八方四角之地,在源头活水处均有站定一名黑衣男子,宽衣窄袖,形容精干。
其下盘沉敛,目光锐利似剑,当是金丹期的高手。
白初拈了一块糕点啃了啃,远远便看见于走廊之处一脸晦气的云绛红,额角不知迎合缘故挂了彩,目光简直似要吃人一般。
唔。
才片刻不见,怎么就从温柔小姐姐成了母夜叉?
随着她的身影,见她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处水榭之中,哼哼了两声。
但见那水榭之中,一人白纱敷面,正襟危坐,一袭白衣将那本就清冷的眼睛衬得更加冷傲。闻言似是微微蹙眉,唇似乎动了动。
云绛红倏尔似是被泄了力道,翻了个白眼不满的退在后面坐着。
那白衣女眸子一扫,恰似漫不经心,骤然落在白初身上。
白初眨巴着眼睛,只觉那白纱未曾遮挡的半张脸竟这般熟悉,可偏生她又想不起来。
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哥,她是谁?”白初指了指白衣女。
白衣女倏尔蹙眉,似是没想到白初直勾勾望过去,手指颇为无礼的指着她,眼睛微微一眯,却是闪过几丝危险的光。
白栖将她的手拉下,朝那女子微微颔首聊表歉意。
“她,你与她当真是天差地别!”许久不开口说话的季少白委实不想放过这个揶揄废柴的机会。
白栖蹙眉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与她也是天差地别,五十步笑一百步!”
白初摸了摸下巴咂摸,冲季少白抬了抬下巴,“你倒是说说怎么天差地别了?”
难不成,还是个吊炸天的人物?
季少白折扇一收,斜唇一笑,瞥见那已然收回目光清风明月般的女子,得意道:“你是十八年吃了不少丹药堪堪跨入筑基,人家盐城云家云净初八岁就修了个元婴,且还照着我们玄天宗祖师爷的画像重塑了形体容貌。”
筑基期虽不难,可同一个阶段,实力却也天差地别。似季少白这般已然摸到金丹期壁障,就差临门一脚。
五十步笑一百步,白栖可不就是笑他一个筑基期还在嘚瑟。
白初右手扣住桌子,唇角含笑听着,对于十八岁的元婴少女正砸吧嘴巴赞叹,可听到后面一句,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她笑意不变,眸子里却是闪过狂暴的不悦,声音似愉悦似要啃食人骨血一般:“什么叫做照着我玄天宗祖师爷画像重塑了形体容貌?!”
“元婴期可重塑容貌,云净初咋一入元婴期便重塑得与咱们祖师爷一模一样,惊为天人!”季少白见她神色隐隐带怒,有意让她出丑,说道咬字越发深重。
白初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眯着眼睛往不远处水榭中云净初望去。
老娘的容貌也是一个小小元婴期能随便拿走的?趁我不在,想顶着老娘的脸干什么?
敢用玄天宗祖师爷的脸,这胆子是谁给的?
经过老娘同意了么?
“千寻,你莫要伤心,她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白栖揉了揉白初的头发,眉间微微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