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蔡乐山微笑着说。
“对,情人节,让他们两个人这两天到附近转转,培养培养感情嘛!建国,你说行不行?”冯萍接着说道。
雷建国一听,高兴地附和道:“好,好,就这么定了!让他们在一起多处处,这么好的姑娘,我就不相信晓波这家伙是铁石心肠,再这么固执的话,我真要收拾他了,子不教父之过!”
“好,那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办吧!”冯萍笑着说道。
于是,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晓波,你冯姨找你有事,晚上就留下来吧,明天再回家,到时让士龙在车站等你!”雷建国说。
“对,不在乎这一天,留下来吧,晚上陪我喝两杯,你爸酒量那么好,你中午没发挥嘛!”蔡乐山也劝道。
要说平时,雷晓波一定答应得很干脆,可现在有了蔡玉在里面,自己总觉得有些尴尬。看着身边的长辈,雷晓波心想这要是再一意孤行的话,自己也太不懂事了,便答应了下来。而一旁的蔡玉并没有表现出往日的兴奋,情绪似乎显得很低落。
父亲临走前,雷晓波发现蔡叔叔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雷晓波并不知道蔡叔对父亲说了些什么,但从父亲凝重的表情中,他猜测一定是与自己有关。
晚上,蔡乐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了多年的老酒,一边开启一边说:“晓波,这瓶酒,你爸想了多少次我都没舍得给他喝,我经常说他,给他喝管什么用,要喝也得给我们未来的军官喝,以后你蔡叔我就等着你给我买酒喝呢!”
雷晓波仔细一看,酒瓶上写的是“董酒”,对于不怎么爱喝酒的他来说,并不熟悉这个品牌,本来,他对酒就不感冒。至于好酒,他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说过:茅台。
雷晓波后来才知道,父亲之所以会提到茅台,是与他当兵的经历有关。雷建国曾服役于南京军区某步兵师,其前身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八纵队第二十三旅,在1948年3月开始的临汾战役中,因率先攻入临汾城、牺牲重大,而获得“临汾旅”这一荣誉称号。据父亲雷建国说,临汾旅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战争年代正式颂布的最大荣誉单位。
雷建国1968年参军入伍被分到该步兵师,后来因其出色的军事素质,被当时师里的首长选为警卫员。而这段警卫员的经历,雷建国最深刻的记忆便是他和开国上将的一段插曲。雷晓波特别喜欢父亲回忆这段往事:夏季的一天,父亲正在部队站岗,这时突然来了一辆北京212吉普车,紧接着时任军区首长从车上走了下来,父亲见到后,非常紧张,他立刻跑到首长跟前,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大声报告:“首长同志,***师警卫连战士雷建国正在执勤,请指示!”
“哦,小雷啊,你们师长在不在?”首长笑呵呵地问道。
雷建国赶紧报告:“报告首长,在!”
“哦,那你去把他给我叫下来!”
“是!”
两分钟不到,一位个子不是太高的中年人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带着帽子,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该中年人正是雷建国的师长。
接下来,便是首长对师长的一顿狂骂。事后,雷建国才知道,原来首长随机到下面部队转转,路过他们师附近时,发现一帮战士军容极其不整,部分士兵甚至私自下河洗澡。首长并没有当场批评他们,只是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当知道是这些兵的单位后,首长命令司机直接开往师部,而那天,负责师部站岗执勤的正好是雷建国。
这段经历虽已过去数年,雷建国却常以它为自己当兵几年最大的自豪。和开国上将这样一次短暂的面对面接触,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记忆深处。雷晓波后来发现,只要是关于首长的电视、新闻、报纸等等,父亲都会特别地专注。父亲曾说,茅台是首长一生的挚爱,他从不喝其他酒,而且酒量极大,为人豪气冲天。雷晓波到了军校后,曾专门查阅过首长的相关资料,首长桀骜不驯的性格和其传奇的一生让后人为之惊叹和敬仰!当然,茅台酒也是从那时起,深深地印在了雷晓波的脑海里。
“蔡叔,你喜欢喝什么酒?以后我给你买!”雷晓波笑着说。
冯萍微笑着说:“你爸那才叫喝酒,你蔡叔不行,要买的话,估计那个北京二锅头足够了!”
蔡乐山没并理睬冯萍,继续说:“晓波啊,这个酒你没见过吧?这是90年一个高中时代的同学从贵州给我带回来的,你看这生产日期, 1987年的,十几年的陈酒啊,中午本来想拿出来,可我怕不够你爸一个人喝,来,今晚咱们俩就把它消灭了!”
雷晓波有些紧张,“蔡叔,我的酒量不行,一沾酒就醉,少喝一点吧!再说,你中午也喝了不少。”
冯萍赶紧说道:“就是就是,你哪能跟晓波父亲比,少喝点,来,晚上我也陪晓波喝点。”
谁知这时,蔡玉突然冒出一句:“妈,我也要喝!”
“女孩子喝什么酒,整点饮料就行了!”冯萍摆了摆手说道。
蔡乐山却说:“哎呀,女儿都大二了,她想喝就让她喝点,来,小玉,拿四个杯子,我们先倒上!”
酒斟满后,雷晓波问:“冯姨,你不是说晚上有同事到家里吗?怎么他们不过来吃饭?”
“他们晚上有饭局,待会结束就过来。我们吃吧!”
一顿饭下来,四个人竟然真的把一瓶酒给喝完了。雷晓波喝得最多,大概有半斤。身体渐渐有些发飘的他,发现蔡叔叔已经提前去屋里睡觉了。蔡玉虽然喝的不多,但毕竟白酒度数较高,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只有冯姨一人,却如平常一样,没有一丝的醉意。母亲余慧珍曾说,蔡乐山一家人最能喝的就是冯姨,只不过她平时极少端杯。
趁自己意识还清醒时,雷晓波问:“冯姨,这一顿饭都吃完了,你同事怎么还没来?我怕……”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敲门声。
第二天一早,雷晓波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了蔡永的床上,他有些困惑昨晚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记忆中有些印象是冯姨和蔡玉一起将他扶进去的,过后,好像蔡玉还跟他说了些话,但说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哎,酒的确不是好东西,也不知昨晚自己乱讲了没有,尤其还在冯姨的同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