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过后,县委组织部再次为大学生村官们安排了下乡调研的机会。这一次是大学生村官分组跟随县委组织部的同志,深入各乡镇和农村,查看创先争优活动开展情况,村级场所建设情况和农村干部待遇落实相关情况。
白苏他们一组调研的乡镇比较远。他们所到的乡镇,创先争优活动按照县里进度要求,有序进行着,该张贴的标语,悬挂的条幅,记录的学习笔记,开展的各类活动,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总体情况良好。
各乡镇农村小学已经完成撤并,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按几个村为一片留一所小学,每所小学进行分科教育,再没有一个学校一个老师,或者一个老师上所有的课程和所有年级课程的情况,农村小学的教学条件有了质的飞跃。
村小学撤并后,大部分的农村就将村小学的教室当成了村“两室”,绝大部分的村两室,已经张贴了工作制度,布置了办公场所,添置了办公家具、办公用品,达到了村两室的建设标准。但也有个别的村庄,村两室还是原来小学的样子,没有来得及布置相关的办公设备。同时大多数村级场所都坚持了一室多用、一室多能,一个办公室往往身兼数职,承担着数个活动室的功能。
各乡镇普遍按要求建立了村级卫生室,但是一些农村卫生室利用并不充分。据村干部介绍,主要的原因是,村医不够职业化,大多是一边给村民看病,一边也要种田养家;长期以来,他们习惯了在家行医,既耽误不了家里的事,也耽误不了给病人看病;如果集中到卫生室,村里人少,他可能耗上一天的时间,也等不来一个病人,同时还影响自己家的事,而光靠行医又难以解决其生存问题,尤其是偏远的小村庄,村卫生室的有效利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村干部的补贴方面,各村村干部生活补贴都已经全部按时发放到位。村干部待遇提高了,极大地调动了村干部工作的积极性,村里干部都非常满意。同时村里人竞选村干部的热情也越来越高,竞争越来越大。
白苏调研的最后一个乡是她的老家,迢关乡。“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对于老家,白苏有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小时候模糊的记忆里,那些存在过的人和场景,这些年随着农村的发展,在现实里已经面目全非,毫无踪迹。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那曾是她的家,是她成长过的地方,在她心里始终存在着年幼时快乐的记忆。
如今,老家最让她熟悉的只剩下那个乡名——迢关乡。“迢关”顾名思义,“最遥远的关口”。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迢关乡是当时最遥远的边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地至今仍有很多沿用下来的地名,如“界牌沟”、“校场沟”“东城沟”、“西城沟”以及古城墙的废墟遗址等,还依稀保留着那个战火烽烟、战马嘶鸣的古战场的印记,还能想象得到当年将士们死守边关、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虽然年代已久,当时到底守得是哪一座城、哪一道边,已永远尘封在远去的岁月里,无据可考,但是白苏一直认为正是这样的土壤,这样的传承,让她骨子里多了一份战士的情怀,让她一直积极向上地成长,不折不挠地生活。
迢关乡迎接他们的乡干部是白苏小学一年级的李老师。白苏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她已经从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走上了工作岗位,成为大学生村官;李老师也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教师变成一名睿智沉稳的中年基层干部。她还记得李老师带着孩子们做游戏,还记得有一次白苏数学没有考好,哭得跟个泪人一般。李老师在课堂上说:“这一次的题确实难,连我们的白苏同学都答得不太理想,大家一定要认真总结,再接再厉,争取下次取得更好的成绩。”李老师变相的安慰,使年幼的白苏停止了哭泣,有了更大的学习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