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和白苏两个人同时分别做思想工作。魏红坐在白苏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泪水还在不停地流下来。白苏递给她纸巾盒,倒了一杯热水,顺便劝了一下,“婶子,要我说,你们都两个孩子了,离婚的事还是慎重一点吧,大人倒是没什么,可是一离婚孩子就毁了,孩子们那么小,你放心得下吗?”
魏红擦了一把眼泪说:“闺女,你不懂,这些年我跟着他受了多少罪,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他离了。”
“婶子,要我觉得,就是你傻,你想啊,这么些年跟人家吃苦受累,好不容易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孩子也长大了,你现在跟他离了,人家再娶一个,一进门房子也盖了,孩子都俩了,什么都不用愁,岂不是便宜他了!”白苏顺着魏红的意思劝道。
“唉!我也明白这个理儿,我就是放不下孩子们,昨天他竟然打我,我真是一天都跟他过不下去了。”魏红说着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
“婶子,听说你们当年还是自由恋爱,高叔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个人,人品真的就那么差劲吗?”白苏不解地问。
“他那个人是挺老实的,但就是小心眼儿,我这个人天生就爱俊,爱打扮,喜欢穿漂亮衣服,结婚之前我就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结婚之后,他在外面打工,我在家里又是种地,又是带孩子,还得照顾他爹娘,我就不辛苦吗?可是他每次回来,什么都不问,一个劲儿疑神疑鬼地审问我,打扮给谁看,穿那么好准备勾引谁,你说我能不生气吗?”魏红流着泪说着自己心里的委屈。
“难道我天生就活该灰头土脸地像个老妈子一样,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一家吗?再说,我这些衣服都赶集买的,没多少钱,贵的衣服,我自己也不舍得买,平日里我待他们也不薄,每顿饭先照顾了老人,再喂了孩子,轮到自己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可是他们一家从来不念我的好,公公婆婆也不是公道人,成天煽风点火,他一回来就添油加醋地给他讲我怎么买衣服了,怎么打扮了,让村里人怎么笑话啦,我受他们一家子的气,不离婚我都对不住他们家。”魏红擦掉眼角的泪,想起自己受的委屈,气得咬牙切齿。
“婶子,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咱该离就离,不就孩子受点罪吗?那怨他们命不好,好过难过总能长大的,你也不用太操心,但是在离婚之前,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告诉高叔呢?男人大多心不细,你不说,他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苏并不一味劝和,反倒是一直顺着魏红的意思,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着想。
“我凭什么告诉他,他竟然这么不信任我,这才是最让我伤心的,既然他怀疑,我就直接告诉他,不用怀疑了,是事实,我就是不守妇道,怎么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魏红的愤怒和倔强里也满是对孩子的不舍。
“唉,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吗?这多大点事啊,大家都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聊聊,说开了不就好了,干嘛闹这么大事啊?”白苏苦口婆心地劝慰。
聊了一会儿,可能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心里好受一点了,魏红喝了一杯热水,眼睛仍旧红红的,但是已经不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