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白苏妈妈一大早就开始唠叨:“过了年都26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还有脸睡,说你啥也不听,让你千万别插手村里的事,安心考你的公务员,你倒好,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最后公务员也没考上,真不知村里有什么好!现在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是啊,村里到底有什么好呢?白苏不禁陷入了沉思,好像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喜欢上了农村,也许是那段艰辛悲壮的历史,也许是秦大爷送到那两棵白菜,也许是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也许是小广场上村民们的欢声笑语、家长里短,也许是村民们由最初疑惑到逐渐信任的眼神......不知何时起,白苏的生活,白苏的喜怒哀乐,已经与农村紧密相连。它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跳板,白苏也做不到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它已经是属于自己的村庄,白苏真心地希望村里每一个人都快乐幸福。
白苏这样沉思着,只见白苏妈妈生气的进来,直接掀开被子,“起起起,起来给我干点正经事儿去,为了你的婚事,我费了多少心,你可好,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看你这副不思进取的样子,我就心烦。”
“妈,你就当我天生一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让我安安生生在烂泥堆里躺会儿,行吗?大过年的,干嘛非要费力巴火地要扶我上墙呢?你费劲儿,我也不省力呀!”白苏实在忍不住跟妈妈顶起嘴来。
苏丽梅把扫地笤帚往边上一撂,“老的小的,没一个争气的,我上辈子是欠你们家帐吗,怎么都填还不了......”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伤心地抹起眼泪。
白和平赶紧过来劝和,安慰媳妇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苏苏自己心里本就难受,那么大孩子了,什么事不知道,不要一个劲儿刺激她;一转身又数落白苏,“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干嘛要跟妈妈顶嘴,妈妈说你两句怎么了,那是你妈妈,对与不对,你都得听着。”
白斌幸灾乐祸地看着白苏“姐,你惹谁不好,偏要惹妈妈生气,这下可没人能帮得了你了。”然后又跑出去给苏丽梅倒了一杯水,又是揉肩又是捶腿,“妈,别伤心了,你不还有我呢吗!我永远都不会惹你生气。”白苏远远地白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马屁精”,白斌心领神会地冲她做了一个动作,告诉她“没办法,妈妈就是喜欢我。”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饭了,苏丽梅夹了一个饺子放到碗里,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年,每年过年都得生回气,不是大人和大人,就是孩子和孩子,要不就是大人和孩子,这样是不是不吉利?”
白和平忙接了话题“怎么不吉利了,生气好,生气生财,谁家过年不生气啊,不生气哪叫过年,生气过年才有意思,赶紧吃饭,今天的饺子太好吃了。”说完又给苏丽梅碗里夹了一个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