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村里的新闻曝光之后,慕白没少到村委会找白苏,一来想了解真实的情况,二来也想看看有没有能帮的忙。结果每次一来,白苏不是忙于工作,就是与张巧兰聊得火热,总是寥寥数语就将他打发走了。
慕白逐渐心生不悦,有一次在白苏又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时,他终于忍不住发了一点小小的脾气:“村里人爱说‘用得着了抱在怀里,用不着了推到崖里’,我看呀,我早已被你推到崖里摔死了,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白苏一愣,随即捂着嘴笑起来:“秦哥,你真错怪我了,我最近真是忙,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事,忙得晕头转向的;还有,最近张主任帮了我很大的忙,很多不懂的事,怕麻烦你们,我都找她商量了。”
“说来说去,不都一样,还是有新朋友了,我没用了呗。”
慕白不依不饶。
“怎么没用呢?我在村里很多的事,都要靠你们帮助
呢!以后少不了麻烦你的,再说,要真有个崖,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不舍得把你给推下去啊!”白苏觉得自己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算了,我只是说说,又没让你跳,那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他终于不再深究,虽对白苏的回答不满意,但是“不舍得你”那几个字又让他忍不住莫名地开心。
慕白本是想要冷落白苏一段时间,让白苏感受一下被人疏远的滋味。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赌气渐渐演变成了一种自我惩罚。他的脾气愈来愈差,不是默不作声,就是莫名其妙地发火。洗车行的石头等人天天躲着他,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更年期突然来临,脾气难以掌控。
五天之后,他开始反思,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一周之后他已经为白苏寻找了很多正确的理由,并开始责怪自己太小气;九天之后,他开始后悔,他想见她,哪怕只跟她说上一句话,于他就已足够。
自从认识白苏,慕白便一天一天地被她吸引了。他说不清白苏到底什么地方好,是她的积极乐观,还是真实善良,抑或是倔强坚强,他真的不知道。也许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样“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黑暗中的飞蛾,毫无防备地飞向那盏光亮的灯火,无法控制,无法停止。即使他清楚地知道白苏有一天会离开村子,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存在于她在村里的生活里,哪怕今后无缘相守,哪怕今后只剩回忆。
十天之后,慕白最终向自己缴械投降,他又迫不及待地去找白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