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不要称呼我的名字,不要让人知晓你我的真正身份,到了里面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弟。”
索斯特靠在楼梯口,晃悠悠的甩着怀表,斜看着正在换上一身黑色风衣的费兰特。
他比费兰特要大几岁,虽然费兰特是个贵族,但某些地方就要守某些地方的规矩。
即便公国和教会一直在严厉打击邪教徒,可只要除不了根,他们丧心病狂的报复简直无孔不入,哪怕你是一位公爵的儿子。
费兰特换好风衣,戴上了索斯特递来的白色面具,还有一个雕刻着神秘独眼的戒指,默认了两人暂定的称呼。
“听着,如果走丢了就通过戒指辨认,这是你我独有的标识,千万不要摘下面具,或者随意发出声音。”
“明白。”
良好的家庭环境让十九岁的费兰特发育的很好,甚至比索斯特还要隐隐高出一点。
就这样,两个人对视一眼,费兰特跟随着索斯特走进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木制的盘旋楼梯咯吱作响,索斯特在前面端着一根蜡烛缓步前行。
身后的费兰特若有所思,按照这种楼梯格局,二人一直是在垂直向下走去。
同时,索斯特身上的那股熟悉感再次出现,让费兰特如何也提不起一丝戒心,他不知道是,索斯特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否则也不会轻易的接触他,与他合作。
大约走了十分钟,耳边传来水声,眼前也有了更加明亮的光源。
二人走下楼梯,费兰特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眸子中的震惊,这克朗街32号的地下楼梯竟然直通西尔斯城的地下水道系统。
传说西尔斯曾经有一半毁于战乱,后来重新修缮的时候,王室请来了艾沃斯城的大导士亲自设计了这套贯通全城的地下水道,只可惜一开始还有人定时打扫,现在都成了老鼠的聚集地。
“选择在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夜晚巡逻的卫兵可就在咱们头顶。”费兰特现在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个暗地里的邪神崇拜组织,说不准今晚就会有新人的洗礼仪式。
“放心,这地下水道最低的地方也有三米高,几乎不会堵塞,西尔斯城已经数十年没有打扫过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似乎是为了打消费兰特的顾虑,索斯特继续说道:“今晚确实有洗礼仪式,不过放心,不是你,带上了血爪徽章,就默认是这里的老人了。”
“那你怎么会有两个?”费兰特敏锐的抓住了问题。
索斯特悠然一笑,挥手示意他跟上:“人死了,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了。”
“老爷,少爷他”
餐厅中,罗伊公爵喝着解酒糖水,听完了老管家的汇报。
“不用担心,这孩子懂事的很,我去找他聊聊。”
说着,罗伊公爵便走上二楼,来到了费兰特的房间门口。
可连敲了好几遍门也无人答应,罗伊公爵皱起了眉头,按照儿子的习惯,这个时候还没到睡觉的点,而且费兰特睡觉很轻
没有犹豫,罗伊公爵强行打开了房门,入眼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没有关紧的窗户。
西尔斯城的地下水道错综复杂,主要是没有了地面的标志物,在这昏暗的地下很容易迷路。
费兰特二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就见一艘小船从不远处的拐角驶出,船夫整个人笼罩在黑袍中,船上还有不少同样穿着黑色衣服,带着白色面具的人。
这些人给费兰特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死一样的冷寂,就像一座座没有生气的墓碑。
“记住,话我来说,你就当个哑巴,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无论他热情的有多反常。”
索斯特说着还特意亮了一下戒指,神秘独眼给人心灵上的莫名安定,二人就这么沉默的登上了小船,缓缓驶向另一边的通道口。
费兰特自认记忆力还算不错,但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游荡,又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僵住,也是忘了自己身处西尔斯的哪个位置。
最后小船在一个数条水道的交汇处停下,一旁的墙壁上被人为的开了扇简陋的木门。
众人下船鱼贯而入,索斯特走在后面,费兰特则紧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