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睡莲更是整个浮云山灵气汇聚催生的宝物。
树荫下的青石板上,有一个半大的素衣童子持着竹枝扫帚“刺啦刺啦”地扫着落叶,听见鹤鸣,童子将竹枝扫把靠在了树边,跑到了白鹤身边,摸出了白鹤身上的书信。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童子拍拍白鹤的身子。
白鹤回应着叫了一声,乖巧地转身飞去。
童子则拿着信件送入了六扇大门皆开的玉京洞之中。
没一会儿,只听见一个青年男子的低笑声传了出来,沉沉磁磁,是能勾得人心尖痒痒的音色:“让丹鹤把这信给二少爷送去,看他这回还怎么躲懒。”
“是。”童子脆脆地应了一声,很快走出了宫殿,来到庭院前的栏杆处,凭栏打了个呼哨,远处便响起了一声鹤鸣。
没一会儿,一只丹顶鹤便翩翩而来,一双长腿正站在了童子面前的石栏上。它的体型看起来比之前那只白鹤更加修长优美,顶上那一点嫣红更是如梅花一般红艳。
童子将那封何大夫寄来的书信绑在了丹顶鹤的长腿上,伸手拍拍丹顶鹤,脆生生地说道:“去吧,快去找二少爷。”
丹顶鹤长鸣了一声,转头飞入了云霄之中。
童子没有偷懒,送走了丹顶鹤,便又重新拿起靠在树上的竹枝扫帚,继续“刺啦刺啦”地扫起地来。
玉京洞里倒是又响起另一个略带几分苍老的声音:“家主,二少爷毕竟年纪还小,是不是有点……”
“不小了,他既身在宫家就该学会挑起这副担子!”那个音色沉沉磁磁的青年男子忽然发声,打断了之前那人的话,语调虽仍是四平八稳,但语气中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
“……是。”宫殿里沉默了一会儿,先头说话的那人先服了软。
那青年家主的声音便又卸去了锋芒,叹道:“这是迟早的事,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
“是!家主所虑极是。”先头说话的人似已被折服了,这一次,很快就赞同了青年家主的话。
“啪嗒。”玉京洞里传来清脆的一声落子声,青年家主宫秋白笑着催促道:“严先生,该你了。”
殿中一隅,淡黄色的草榻上,他对着白玉棋盘盘膝而坐,宽大的秋香色衣摆上缀着一圈白色的边,垂在身后,一如他的名字、容貌一般,清雅白净。
对面的严先生蓦然回神,低头在白玉棋盘上一瞅,顿时面如苦瓜,他的一条大龙已经被封死了,大势去矣!
家主刚刚那一番忽然强势的打断和之后的感叹,竟都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高冠长袍的严先生拱拱手,耍起了无赖:“技不如人,属下认输了!今日属下已经连输三把,看来是时运不济,得回去好好卜上一卦,看看有没有转运的法子,属下这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宫秋白发话,便赶紧躬身告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没法子,自从家主迷上下棋之后,在棋道上的境界就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刚开始,严先生还能赢上一两把,再后来,天天陪着他下棋,总有一种自己的智商被深深碾压的屈辱感……
严先生腾云而去,空空的大殿中,只剩下了宫秋白一人。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闭着眼睛迎向了阳光,它们透过窗子上的空隙落在了宫秋白的脸上,将他近乎完美的容颜映照得越发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