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倒是个好主意,至于价格……
柳中麓犹豫了。
一张横幅而已,真能引得顾客踏破门槛?
若是这钱白花了,他还能找谁说理去?
看出他的踌躇,风宇也不急着催促,笑悠悠说道:“这是难得的机会,柳兄若是为难,本王就另寻一家店面好了。到时候,整个船身都挂上彩旗、横幅。若是在争标中幸运得胜,必是个扬名的好机会。”
不等柳中麓回应,风宇便大步朝外走。
因自晨起就饿着肚子,青禾心里怨气大的很,心说饭还没吃上一口,怎么说走就走。即便心情不快,还是抬脚跟上。
没想到的是,风宇的脚还没来得及迈过台阶,就被心急火燎的柳中麓拦下,“草民知道是王爷的一片好意,自然没有辜负的道理,一切都按照王爷说的办。100贯就100贯。”最后一句,他是咬着牙说的。
这么简单就赚了100贯钱?
震惊过后,青禾生出自怨自怜的情绪来,想自己在外行走这么过年,别说100贯,就是几枚铜板,都为难的他急红了眼。没想到,小王爷区区几句话,就赚到如此丰厚的一笔。
于是,越看越觉得小王爷顺眼。也不管他对自己印象如何,脸上越聚越多的笑容,渐渐开始朝谄媚的方向发展。
“老匹夫,滚远一点。”冷不丁地看着青禾冲自己笑,风宇不悦,毫不客气抬脚就踹。
青禾也不生气,仍是和颜悦色,声音都娇俏了几分:“王爷喝酒,亦或者是要吃菜?”
瞪他一眼,吴礼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这才凑到风宇面前,语气显得忧心忡忡:“王爷,如此一来,端午大宴当日,百姓都会涌到风林苑,极有可能会混入心怀不轨的人。”
如遭当头一击,青禾这才回过味儿来,点头赞同道:“王爷三思。”
风宇不耐烦地推了桌子一把,桌沿另一端恰巧重重顶在青禾的肚子上,险害得他将今日的早饭吐出来,“王爷,轻些,老夫也是血肉做的。”
“本王就是喜欢热闹,无需你们多管闲事,该吃饭吃饭!”
送来100贯钱,又亲自端来酒菜,大感心痛的柳中麓含笑作陪。不愧是生意人来着,奉承话一套接一套。
听多了恭维,风宇便有些飘飘不知所以然。多喝了几两黄酒,导致头重脚轻,还是被吴礼跟青禾一道儿搀扶出去的。
临出了店门,风宇还不忘紧紧扒着门框大嚷,“钱,别忘了将钱带上。”
酒后丑态频出,惹得路过百姓指点发笑,议论纷纭。
眼看风宇七摇八晃地越走越远,中麓脚店重新恢复安静。
“哎,100贯啊,不过挂几面彩旗、条幅而已,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赚来这些钱,怕就怕做赔本买卖,不好跟家中那母老虎交代啊。”
后悔一时冲动,柳中麓不住地自说自话,又一口浊气叹出口时,坐在角落的酒客忽然站起身,走过来,盯着被风宇享用过,杯盘狼藉的桌面。
“这位客官是要结酒钱吧,这边请。”
酒客鼓睛暴眼,鬓须浓密,是一八尺大汉。身上穿簇新裋褐,喝酒时衣襟半敞,露出鼓鼓囊囊的结实身材。
“客官?”
见酒客仍盯着桌面不动,小厮不敢打扰,只是又小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