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风宇丝毫不在意周围担忧的目光。
折腾一天,总算把店面布置的像模像样。
吴礼还在欣慰虽然小王爷不懂筹谋一说,这股子干劲儿倒是值得称道。哪成想,下一刻就深刻地体会到,自家主子的心思,比天气还要变幻无常。
一切妥当,风宇拍了拍两掌之间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店门,留下一句话,差点儿没让吴礼现场撅倒,“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本王要去逛一逛。”
这就完了?
回过味儿来,只能看见风宇的一片衣角,吴礼匆忙追上去,急道:“王爷,风林斋你不管啦?”
风宇一脸稀奇,“不是有李大宝呢吗?再说,区区一家商铺,本王何等身份,还要亲自坐镇?”这一句,声调扬得奇高,怕是半条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经他这么一说,吴礼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以小王爷的身份,留在这里确实不妥。
回头瞧那李大宝,铁铮铮一八尺汉子,许是感激于头回受到重用,处处小心仔细,一个桌面来回让他拭了八回,差不多都能当镜子使了。
“街口有家脚店,刚出锅的煎鱼饭,本王还等着去尝尝鲜呢。”
刚放下的一颗心,因李大宝不小心摔了个熏香炉,复又提起。吴礼实在不敢想象,让一介武夫开门儿做生意,会是什么场景。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紧跟上风宇的脚步,捏词拿句地小心提醒:“王爷,你看这车辘儿茶肆挑出的画幡,正是一幅士大夫饮茶图,另绣茶诗一首。别具一格,来来往往百姓看了,有赞赏店家心思巧的,就会入店饮茶。老板还真是聪慧,有生意头脑。”
风宇的一颗心早就飘到煎鱼饭那里去了。听闻,李嫂鱼饭用的鱼可是从运河里现捕的,食材新鲜,连蒸个米饭,都有不少不外传的门道儿。早年被废弃的皇太女司峭桔,从上京来保州府数次,哪次都少不了一顿煎鱼饭。
昨日随管茂来春塘街,闻到味道,风宇就惦记上了。吴礼的话,只听了半句便直摆手,“何必费那个冤枉钱,吆喝不要钱,你再派几个护卫,轮班儿站门口吆喝就好。”
“那……风林斋商品的价格,李大宝总不好自作主张吧?”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经来到街口的李嫂煎鱼饭,前世吃惯了大排档,见店内食客已满,风宇很自然地坐到店门外现支的方桌上,“先吃饭,吃过饭再说这个也不迟。”
两份煎鱼饭,果真如同传言所说,现捕的河鱼,先煎后煨,鲜浓鱼汤浇在米饭上,那叫一个美味。
风宇吃的尽兴,吴礼却有点食不下咽。
转瞬风卷残云吃掉一碗饭,风宇拿筷子敲了敲吴礼的头,“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不开窍?”
吴礼险些被被一口饭噎住:王爷开店不上心,怎么反怪自己不开窍?
见春塘街上人来人往,风宇凑近吴礼,小心提醒:“本王问你,到目前为止,哪个平头百姓敢跟本王你来我往的闲磕牙?”
吴礼不解地摇摇头,“以王爷的身份,他们自然是不敢。”
“这就对喽。本王如果留在店里坐镇,谁还跟进去东瞧瞧西看看,这不是耽误做生意吗?”
经风宇这么一说,吴礼瞬间想通了,“还是王爷思虑周到。”
风宇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木头脑袋,以后跟本王多学着点,本王可是不轻易传经授宝的。”
吴礼低头,尴尬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