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招手唤来吴礼,“本王记性不大好,如今风林苑中百姓还有多少人?”
吴礼规规矩矩地回答:“回王爷,共五百一十六人整。”
风宇捻着指头心算:“五百一十六人的话,每人200贯……”
“回王爷,大约是十万贯。”吴礼已经熟悉了与主子一唱一和的套路,如今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那好,本王就给两位大人打个折扣,每人付本王五万贯,即刻放人,说到做到!”
顷刻间,苏彦的脸皮都青了,急忙摆手道:“不可,王爷,下官为官清廉,可掏不出这五万贯!”
风宇紧接着说:“那本王也不为难苏大人,既然事情是管大人挑的头儿,那就由管大人付本王这十万贯好了,刚好用来修复风林苑,一枚铜钱都不许差!”
无论是走到哪里,作为圣上心腹的管茂都是备受抬爱,如今却是颜面扫地,怎能不羞恼?
他暗暗压下脾气,试图跟风宇讲道理:“保州府百姓大多都聚集在风林苑外,王爷就不怕激起民愤,于王爷不利吗?”
威胁?风宇心说自己还真不怕这一套。
“管大人当我风家护卫是吃素的?以一敌千不敢说,以一敌百还是不在话下的。”
虽然心头担忧盘旋不去,可冷不丁儿听到风宇这番话,以吴礼为首的风家护卫,内心大感振奋。
就是,他们作为风家操练出来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管茂勃然大怒:“王爷这是在造反!”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寻常官员早就支撑不住,噗通跪倒,叩首求饶。
在场的人皆是神情冷峻,各怀心思。
紧张的空气暗自簸动,两相较劲儿。
此时此刻的吴礼非常后悔。若是早些时间规劝王爷,也不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以如今的情形来说,恐怕是不好收场了。
不成想,风宇仰头哈哈大笑,“管大人,若是本王记得不错,朝廷对造反的定论,是基于‘谋反’二字。而本王要谋什么?不过是修复风林苑的十万贯,就算得上造反了?那本王倒要好好给管大人捋一捋。”
为官多年,朝堂上口若悬河,舌战群儒,面对突然要讲道理的小王爷,第一次觉得口拙舌笨。就好比暴冲之后猛地来了个急刹车。
一时想不出驳论的说辞,管茂只能暗自吁气。
风宇继续道:“上京富庶繁荣,为官的、封爵的,但凡有点家底儿,都会大肆修建私家园林,为表视民如子,每逢节庆,都会对民间开放。本王得知后,感慨保州府没有供百姓踏青游园的好去处。于是,倾全府之力,修建风林苑。建造完成,不等节庆,本王打算全年无休,对庶民开放。可结果呢……”
将两臂一摊,风宇冷笑三声,才道:“将人带上来!”
随即,王府护卫押来十几个人,各个面露惧色,声泪俱下,“王爷,饶命啊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没有任何准备,风宇猛然高举雁翎刀,朝那帮小民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