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愤一起,声势还挺壮阔。
门楼下,大家握住拳头,高声抗议:“风林苑本就是供我们游园踏青才修筑的,如今管咱们讨要200贯,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居心不良!”
“折花跟荷塘里抛物的,说不定都是王爷的人,如今倒是赖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身上!”
领略过这些人的无耻,风宇两只眼睛里直往外呲火星子。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拜前身所赐,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这个王爷好欺负。
一个个儿梗着脖子在那儿叫嚣,气焰比起他这个祖传的王爷都要猖狂不少。
看来,是要做点儿什么,以正视听!
“吴礼,拿刀来!”
海潮般汹涌的呼喝声中,风宇准确无误地接住吴礼丢过来的雁翎刀。
那身姿,不像个每日无所事事的小王爷,倒颇有几分风家武将的风采——门楼高耸,身后长云如水流动,风起,墨色长衫借着强光渲染,使得百姓眼底起了一层厚厚的阴翳。
声音小下来,高举的拳头也悄无声息地落下。百姓纷纷面带惧意地朝上仰望。
不过随意地挥舞几下雁翎刀,熟悉的感觉通贯全身——风宇从记忆中挖掘出几个幼年片段,小时候,原身随父习武,有十分扎实的底子。
“怪不得……”怪不得面对府下城齐三娘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将人绑了。
视线重新眺向门楼下,风宇眯着眼睛,顷刻间挥舞雁翎刀,重重劈砍在栏杆上!
伴随“喀啦”一声脆响,栏杆断裂,木块掉落,惊起呼声阵阵。
“传本王命令,有人抗令不服,就地正法!”
远处,山尖尖儿上的法度寺敲响祈福钟声,随着空气嗡嗡嗡地震荡,与风宇浑厚嗓音浑然一体,竟有几分催命阎罗的味道。
“王爷,饶命啊王爷!”
“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求王爷高抬贵手!”
面对哀声恸哭,风宇鄙夷的轻哧:“不见棺材不掉泪。吴礼,吩咐下去,将人都给我看住喽。每人200贯,见不到铜钱,谁都不能放行!”
对于小王爷的决定,吴礼彻底惊住了。
他粗略数了一下,风林苑中可是一举困住不下五百余人。事情闹大,很快就会惊动保州府尹苏彦跟新任的勾当右厢公事管茂。就算王爷占理,可如今私自将为数众多的百姓扣押,还索要巨额放行费。导致事情一下子变了味儿,活脱脱一个劫财的土匪啊。
豌豆大的汗粒儿接二连三,不住地往下落,吴礼想出声劝阻。然而,翘着二郎腿,正享受小厮打扇的风宇仿佛早有预料,轻飘飘道:“凡是抗令不尊的,统统打二十大板。”
喝枣粥噎住一样,吴礼急咳两声,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峰回路转。他家主子不知何时具备了这个本事,凡是到他这里,都会朝意想不到的发向发展。
周围的人各忙各的,风宇拈了粒葡萄送进嘴里,砸吧几口,命小厮端来镜子。
心情忐忑地朝镜面望去,头顶光环仍在,不过,却并没有闪光。
“没办法了吧?闹这么大动静,同时被数百人记恨,都巴不得本王立刻去死。好人光环想一一修正,困难可不是一般的大。”风宇很得意,放心地摘了一大把葡萄串儿塞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