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的蜂鸣声响起,圆形的空间门在塞雷提斯身前出现,那枚印记还在不停的旋转切割空间门的边缘,维持着这扇空间门。
“快点跟上。”夜莺和风一脚跨进空间门里回头说。
暴风雪已经覆盖了雷克雅未克的每一个地方,地窖或许是这些无法离开的平民最好的庇护所,但却也加大了幽诺家族寻找他们的难度。
随着塞雷提斯的走出空间门,那枚印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空间门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只剩那枚飞刀印记悬浮在空中。
“酒馆都塌了,估计那个老公爵已经不在这里了,你的算盘好像打空了夜莺和风。”塞雷提斯一挥手,那枚印记滑轨一道奇妙的轨迹飞回玄戒。
夜莺和风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回应塞雷提斯,直接跳进了已经没有屋顶的酒馆。
酒馆的炉火已经熄灭,因为四面都有墙,酒馆里就像一个巨大的露天雪窖,所有东西都被埋在雪里,隐约还能看出雪下面狼藉的样子。
“嘿,你怎么来了。”泰隆像个矮人一样从吧台的酒柜后面露出头。
“老头你果然还活着,想走吗?我和我的朋友可以带你离开,”夜莺和风毫不费力的把修长的小腿从雪里拔出来,一步一步淌过积雪,自来熟的坐在酒柜上,“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去君士坦丁或者南部某个温暖的小镇。”
“小伙子别开玩笑了,这座小城里没几个人请的起你这种级别的赏金猎人,而且你也知道酒馆的收益并不是很多。”
“钱?那都不是事问题。再说我很贪财吗?好吧,我只是喜欢金币的颜色,仅此而已。”夜莺和风撇撇嘴,轻轻晃了晃腰上的钱袋,“你听,这声音多清脆,难道你不喜欢吗?”
“啊哈,不管怎么样多谢你的好意,我就是个无处可去的老人,让我一个人在这挨到暴风雪过去就行。”泰隆从身后被雪覆盖的酒柜里掏出一个装满金色酒液的玻璃瓶,“这瓶格兰菲迪送你,手冻僵了,就不给你调酒了。”
“这场暴风雪可能不会停下了,引起这场兽潮的是毁灭之翼。”夜莺和风神情变得严肃,“它和它带来的兽潮会一直让附近充斥着暴躁的魂力,凛冬之海上寒冷的空气会源源不断吹向大陆。”
“毁灭之翼吗?它很强大,但还不至于是无敌的,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真正无敌的,”泰隆闭上眼睛,回忆着什么,“上次见到它还是在南部的一座活火山上,那时候年轻的我曾经也幻想着有一天去契约它成为自己的魂兽……”
“还不走吗,再晚点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尸体也会被埋在这片冰雪下面。”塞雷提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酒馆打断了泰隆的回忆。塞雷提斯像是没重量一样,镶嵌着猫眼石的星皇靴走过的雪面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不用太担心,毁灭之翼出现在这里可是大事,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的,”泰隆缩了缩身子,好让脖子和毛皮衣领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省的冷风或者雪花灌进去。
“……”一向懒洋洋的夜莺和风脸上居然难得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毁灭之翼出现在这里预先没有任何人知道,至少帝国方面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塞雷提斯显然没有那么多顾及,摸了摸右手戴着的玄戒,“所以建议你最好和我们走,尊敬的泰隆公爵。”
“嘿嘿嘿,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真是怀念啊。星皇殿点小子还有……”
“夜莺和风。”夜莺和风有些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对,夜莺和风,瞧我这脑子。多谢你们的好意,这里只有一个迷路的失败者,在这挺好,你们离开吧。”泰隆重新缩回柜台后面。
“那也祝你好运泰隆老头,多谢你的龙舌兰。”夜莺和风跳下柜台晃了晃手里那一大瓶格兰菲迪,身后的塞雷提斯已经跨进刚刚切割出的空间门。
“哦,对了,如果以后看见我孙子,就是以前经常给你倒酒的那小子,多照顾一下。”酒柜后面突然传出泰隆的声音。
“……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只脚跨进空间门的夜莺和风回头说:“我看见你的孙子跟在帝国骑士团那帮家伙去阻拦毁灭了。”
“抱歉,面对毁灭我无能为力,”夜莺和风脸色变得愧疚,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说道:“如果他们活着回来,帮我告诉那几个骑士,我为之前的嘲讽道歉,他们是真正的勇士。”
泰隆目送着夜莺和风跨进空间门消失在面前,浑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澈起来,就像新生一样,重新焕发了年轻时候的热血。
“嘿嘿臭小子,似乎比老子当年还有种……”泰隆嘴上骂着麟瞳,脸上却挂着骄傲的笑容。
咔嚓,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泰隆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瞬间气浪从泰隆身上涌出,掀翻了酒馆里的一切,也包括酒馆四周的墙壁和地上厚厚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