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脚的通灵师?”景爷干笑一声,“那些小喽啰,都是骗人的,你应该第一时间找我们。”
“现在找到您,迟不迟?”缪瑶反问。
“我去看看,如果已经被完全附体了,就不好说了。”景爷示意她带他们进去看看她的哥哥,“还要看是被什么样的恶灵附体了。”
缪瑶将景爷和昱带进了病房,原本这是一个两人间的病房,但是听缪瑶说是因为她哥哥开始日夜不间歇的说胡话,影响了临床的病人,所以人家要求换了病房,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她哥哥一个人。
只见缪瑶的哥哥缪久躺在靠窗子的那张病床上,已经入睡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上一次在山崖边见到他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这次这样看来模样长得还算是比较精神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也缺失血色。
他的右手还输着液,身上穿着病号服盖着厚厚的被子,也看不出伤口包扎的怎么样。
走近缪久的身旁,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看了看景爷的反应,景爷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儿。
“你哥哥睡多久了?”景爷问,他围着缪久的床观察了一圈。
“没有多久,一个小时左右吧。”缪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景爷点点头,从装着法器的小手提箱里找出了墨鱼血瓶,在食指倒出一滴蓝色的墨鱼血,轻轻抹在了缪久的额头。
周围安静,缪久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睡,睫毛还颤了颤。
“他打的是麻醉剂吗?”景爷疑惑道。
“不是的,是镇静剂。”
“量很多?”
“并没有,只是昨天一宿我哥也没睡,大概现在是太困了,又加上镇静剂的作用,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深而已吧!”缪瑶解释道,一脸担忧地注视着自己的哥哥。
景爷没有说话,继续观察着床上的缪久。
那天在容海镇山崖上发生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昱的眼前。这几天他一直努力让这份记忆从脑海中沉下去,但是今天在看到这兄妹二人的瞬间又全部涌上了心头。
明明已经过去三四天的时间了,可荀否穿着白色裙子的绝望模样,还是时不时就闪现出来。昱恨透了自己,没有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将她挽救回来。还有荀否最后对他轻轻说的那句“谢谢你”,也每晚都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昱的梦里,萦绕在他半醒半梦间的耳边。
昱以为逃离了容海镇,就能逃离这经历的一切。可惜他错了,命运好幽默,这经历里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要继续困在这里面,面对接下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事情……
景爷闭上眼睛,开始在嘴里低声碎碎念着,他似乎在感受什么。
过了半晌,他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皮,再次看了看缪久,然而缪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景爷如释重负地说:“他没有被附体。”
“什么?!”缪瑶犀利地口气反问,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