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痛恨、不甘、受伤、指责……最后通通褪去，双眼变得平淡无波。

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如今相对无言。

慕言默默地走到岩虎的躯体身边，找出了灵核，然后把它放在了闻意面前。随后远远走到一桩树根下，拿起之前收集的灵核，默默回复起灵力来。

看着地上这一颗流光溢彩的灵核，闻意突然想起来，之前收集灵核时，慕言没有告诉她收集的数量。

闻意苦笑不已。她和慕言之间的信任，就像是初冬时湖面结的那一层薄冰，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不堪，只需要一点点压力，就会瞬间破裂。慕言早就看穿了这一切，所以早已站在了岸边，遇到了岩虎带来的那丝生命威胁，就毫不犹豫地上了岸，可笑自己还停留在原地，以为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

那是段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她们五个人，如同亲姐妹一般，一同生活，一同修炼。甚至还在几天前，她们还在相约要一同进入内门。可一夕之间，楚夏背叛，于简昕葬身兽腹，云藏月伤重不治，剩下的慕言与她满腹猜忌，从前的日子，恍如隔世。

闻意默默地直接吸收起岩虎的灵核来。她全身骨骼都断裂了，动一下都困难，需要尽快恢复。

也许是岩虎吸收了部分一生花的原因，它的灵核格外好吸收。一股精纯的能量，带着淡淡的花香，迅速流进闻意的四肢百骸，干涸的灵力溪流重新充盈，碎裂的骨骼自行修复。两个时辰后，闻意就感到自己全身的伤口已经愈合。想来这岩虎应该是获得过别的天材地宝，连带着灵核也格外滋补。

闻意睁开了眼，看见慕言也已经恢复好了，正盯着洞口发呆。

闻意走上前去，轻轻喊了一声：“阿言。”

慕言回过神，看向她。可是两人的目光刚接触，慕言就好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移开了目光。

就这样吧。

闻意心里想道。不用像以前那样亲密，保持一点距离，又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仇人，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说起来，以前那样的亲密，太不真实了，现在这样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关系吧。

“阿言，赤背狼身体里应该还有一生花的能量，有什么办法提取出来吗？”闻意淡淡地笑了，可是眼睛里却一片平静。

慕言楞了一下，似乎对闻意闭口不提之前的事有些惊讶，她张了张口，看着闻意平静的目光，突然反应过来。

这件事最好谁都不提。这样，她们还能自欺欺人地保持伙伴的亲密关系。

闻意，变得跟从前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