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是说这是到下一站才可以喝的嘛?”孩子奶声奶气的问着妈妈。
“孩子,喝吧,妈妈知道你喜欢”
在络绎不绝的责难抱怨以及恐惧下火车终于加上速,它的速度让很多人看到希望,终于抱怨声小下去,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被上帝眷顾的时候,火车忽然停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苏江有种不好的直觉紧紧的抱着阿诺。
乘务员从前面的车厢一路向后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铁轨被炸断,快跑”
很多人反应过来后鱼贯而出,车厢门被堵得死死的,有人暴力砸开窗户跳下去,恐惧支配下的人类在拥挤中互相踩踏,阿诺不能幸免它被踩踏了好几脚发出不满的哀嚎。
医疗队不敢做停留,男生纷纷砸开窗户让队中的女士先逃出去,苏江跳出去的时候,阿诺也跳了出来,苏江和莉莎被人流冲散,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到了哪里,整个车站陷入了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炸断了铁轨,也不知道是哪一方打哪一方,时间不容许他们做出判断,所有人能做的只有仓促逃命。
苏江跟着逃难的人潮涌入巷口,走在最前端的人遇到军队纷纷掉头往回跑,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拼命的往前挤,两股力交织着,苏江在人流中看不清方向,她只能跟着阿诺跑,在这个时候,她唯一能仰仗的就是阿诺。
阿诺带着她穿过了很多小巷,期间她刚刚被堵的地方落下一颗炮弹,一边的墙轰然倒塌,砸在尚未来得及撤出来的人身上,顿时血肉模糊,鲜红的液体蜿蜒的从废墟下流淌出来。
在一个不熟悉的城市,在一个敌我双方不明的地方,她不知道该向谁举手投降,到处都是啼哭声和尖叫声,交战的双方军队神经都很敏锐,任何逃窜在大街上的人都很可疑。
苏江跟着一群人逃进另一条巷子却正面遇上德军,猛烈的子弹直接扫射过来,那些跑在她前面的人被乱枪射死,由于她跑的慢所以一直跟在人群后,听到前面响起枪声后立刻掉头,但还是被打中了左腿。
鲜血淋在路面的岩石和苔藓上,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腿上的伤口,但她来不及处理,伤了腿让本来就走不快的她,速度变的更慢,存活率被降的更低。
阿诺一直坚定的在前面等着她给她引路,苏江只能跛着腿艰难的逃离,德军没有追来,他们确定刚刚杀死的人是平民不是苏军的战士后没有对逃跑的难民追赶,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陌生的城市根本没有能躲藏的地方,她逃进一个咖啡馆,受伤的她逃不了多远,战场,这就是真实的枪火,在残酷中寻找求生之路没有人会是绝对的幸运儿。
苏江整个人痛到快要昏死过去,她很清楚她不能昏死过去,一旦在这里昏死,她便再也不会醒来,她从药箱里取出药品咬着牙给自己清理伤口。
人不到绝境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给自己做这种清创,大地连带着柜台震动,处理好伤口的苏江抱头瑟缩在柜台后面,。
阿诺忽然有些不安的朝外面狂吠,她行径之处被她的伤腿留下血痕,这非常容易引起士兵的注意,她来不及考虑其它,踉跄的爬起来带着阿诺从后们逃出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