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乔纳斯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公寓,她的左邻右舍似乎都是空着的,她跟着乔纳斯进入房子只感觉到一个“阔”字。
房间很大,地上铺着色调柔和的地毯,苏江走在上面有种想要脱鞋的冲动,屋子里摆着西方复古式的物件装饰着房子,她一一叫不上名字,但能感觉得出那些小东西很奢华,她不太敢碰,怕万一碰坏了哪里她赔不起。
她在一个柜子里认出了一对青花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正品,但是倍感亲切,转念一想,这些肯定都是通过低价从求温饱的国人手里忽悠来的,想起《道士塔》然后一声叹息。
客厅里摆着一架纯白的钢琴,这吸引了她的注意,黑钢琴她在电视剧里见过不少,白的没怎么见过,她猜想房主是一个有钱且考究的女儿奴。
“这家主人呢?我是不是要和他先打个招呼?”苏江问。
“不知道,收到消息说是今晚会到,你先住下吧”
“房主出差了吗?”
乔纳斯看到那保养的很好的钢琴问道:“你会什么乐器吗?”
当年苏江禁不住吉他社学长琴声和指法的忽悠,一步迈进这个坑,通常别人问起自己有没有什么才艺,她都会自信的来一句吉他,但是这群人似乎都是受过正统音乐熏陶,吉他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个不怎么入流的乐器,她小声的问:“吉他算不算?”
“吉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画面:“钢琴伴奏吉他,你听过吗?”
苏江摇头:“你想尝试吗?”
“不,这里没有吉他,你自己挑选一下房间,我想我该回去了”乔纳斯看了眼时间,他不能错过与玛丽的晚餐。
“你走了,我怎么和房主解释?”
“没关系,他已经知道了”
乔纳斯离开后,苏江有些纠结,虽然现在有个住的地方是比睡大街强,但是等一会房主回来,她要怎么面对房主?说些什么?
她参观了这个公寓,物件很齐全,有四个房间,看上去这应该住了一个大家庭,但是现在空落落的,没有人。
她在厨房里看到还有一些食材,时间已经很晚,乔纳斯临行前,告诉自己可以随意使用物件,但她总觉得未经允许随意乱动不太好又端坐了一会,直到她实在有些饿的不行。
她想自己不能平白无故的住在别人的家里,她应该勤劳一点,厨房里有着土豆,西红柿,这类东西方人的常用食材,不过东西方彼此对食材有着不一样的烹饪理解,她不确定房主一家会不会喜欢中国菜,或者说会不会喜欢她的手艺。
她看到水池有一条鱼,是活鱼,她做过手术,学过解剖,也见过血,但经历过两场杀戮后,杀鱼总感觉像是在杀生,所以她不打算对它动手。
不过,一番心意总是要有的,她削完土豆皮原本准备切丝,可西方的刀她拿的不是很顺手,正巧看到橱柜里有半只鸡,于是预备切死的土豆被直接切成块,她预备上一道土豆烧鸡,她很少做荤菜,因为非生即糊,希望今天可以超水平发挥。
她将鸡平躺在砧板上,闭上眼就是咔一刀,手起刀落前她都要先校准一下下刀位置,然后咔一声,厨房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剁鸡分尸的声音。
咔,咔,咔。
“你在干嘛?”
身后忽然传来声响,过于集中注意力使得苏江没有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她正举着刀转过身,那样子就像是英勇无畏的战士,只是战士看到对方黑色制服的时候,愣住了,然后举着刀的手对准来人:“你…”
还没说下一句,她意识到自己手里正握着菜刀,看一眼赫尔曼,看一眼菜刀,再看一眼赫尔曼,然后把菜刀丢到一边,然后举起手:“我什么也没干”
赫尔曼冷瞥她一眼,望向砧板上四分五裂的鸡肉:“分尸?”
苏江摇头没有说话,她不想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他捡起地上的菜刀清洗,水花声中低沉清冽的男声响起:“你是个医生?”
她承认自己是个医生也没什么,毕竟恐怕一般人也不会用解剖的方式来处理鸡块,她“嗯”了一声,正高举投降的双手无意识底下些许。
“你投降的姿势很不标准”
她尴尬了一下立刻恢复原来的高度:“我没有学过投降的姿势”
“那你在做什么?”
她此刻的动作写明就是投降,但是苏江认为:“我只是举着手表明我什么也没干,免得你误会我对你有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