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看门的小厮便进来通传:“少夫人,老夫人那边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少夫人,这老夫人想必是为了王氏的事情而来吧!”翠微站在一旁,问道
林清浅将碗里的粥喝尽,朝着田嬷嬷和翠微说道:“走吧!”
随从看到老夫人召唤少夫人前去,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就立马溜跑出去。
果然,厅堂里坐着司马夫人,听着林清浅的脚步声,从她进门那刻起,眼神就没离开过她,司马夫人听闻昨晚林清浅的举动,这位阅过无数人的老夫人,却对眼前这位儿媳看不懂了,难道就是因为一场大病,让整个人的性情都发生变化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让整个家都不得安宁吗?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随着林清浅的进入,降至冰点。
“母亲,儿媳有礼了!”林清浅像往常一样,鞠了鞠身子。
“清浅,你身子不好,快入座吧!”司马夫人依然像往常一样,不敢过于要求这个公主儿媳。
“谢母亲!”
林清浅刚一落座,司马夫人旁边的李嬷嬷便冲着小厮说着:“将王夫人请进来!”
王氏一进门,就冲着老夫人跪了下来:“老夫人,妾身委实冤枉啊!请老夫人一定要为妾身做主!”随后,便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
老夫人因王氏一直没有子嗣而对她并没有过多的疼爱。虽然没有太多的宠爱,但因王氏曾祖与司马夫人娘家父亲,可都是为当今叶氏一族一起打天下的肱骨之臣,都曾被先帝尊称为“哈伦将军”。可能也多多少少有这个缘故在,老夫人平时对她做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太多过错,其他的她也全当看不见。
此时,老夫人看着王氏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哭,真是有点丢哈伦将军的脸,便不耐烦地说了句:“好了!有什么话好好说!硕长公主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林清浅见老夫人突然提到自己,当着大家的面,她也不好装作没有听见,便问道:“王夫人,疯婆婆的死,若是与你全无干系,那烟雨姑娘和疯婆婆手中的发簪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突然止住了哭声,缓缓从衣服中拿出了一粒药丸,说道:“老夫人,姐姐,如果说光凭只要是接近疯婆婆就断定妾身有嫌疑的话,那少夫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此话一出,老夫人便立马呵斥道:“混账,你这说的什么话?”
王氏也不急,拿着这个药丸继续说道:“老夫人,疯婆婆死的前一天,少夫人的奶娘田嬷嬷私自将她放走,并准备用此药丸毒害疯婆婆。疯婆婆死之前,可是只有少夫人在身边,那要是如此说来,少夫人是不是也有嫌疑才是?。”王氏说完,便低着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被老夫人问话前,突然有一身影将此药丸和一张纸条递进了她房内,她不知道有谁在帮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如果能就此让林清浅也有嫌疑,自己何乐而不为?
林清浅看着王氏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但是为什么昨晚她没有说出,偏偏到了老夫人这里才说了出来?难不成是有人暗地里帮了她,如果真有人在背地里帮她,那这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和疯婆婆的死也有关系?
林清浅想了想,正准备上前回话,田嬷嬷却抢先跪在了地上:“老夫人,老奴所做全与少夫人无关,是老奴自己放那婆子走的,至于这药丸是老奴见她胡说八道,只是想让她变成哑巴,并不曾要她的命,况且,老奴当时还没来得及让她吃下去,少夫人就带着人过来了,为此老奴也是跟着受了罚;至于疯婆婆死之前,少夫人就已经晕倒了,更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王氏听着田嬷嬷的辩解,更加盛气凌人起来,“田嬷嬷,谁不知道你可是少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人,你现在一句与少夫人无关,就能撇得干干净净吗?”
林清浅立马起身,朝着老夫人回应道:“母亲,田嬷嬷所做之事,儿媳确实难以推辞,也甘愿受罚,但是疯婆婆临死前,儿媳已经被人打晕了,其他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看了看清浅,笑着说道:“清浅,一个疯婆子而已,传出去了会让人笑话。我找大夫查问过了,她就是自尽而亡,就凭这发簪也说不明了什么,王氏这嫌疑是不是该解除了。”
清浅看着老夫人对人命如此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屑,“母亲,发簪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那疯婆婆是儿媳身前丫鬟雨竹的娘,这莫名其妙就自尽了,着实让儿媳有点担心。”
老夫人见她仍对那死丫鬟念念不忘,想必也是对当年的事情仍心有疑虑,脸上的神色自然也凝重起来。
李嬷嬷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便说着:“少夫人,雨竹这丫鬟可是害您中毒的人,您如今口口声声地在维护一个害您的丫鬟和一个疯婆子,莫非这丫鬟、疯婆子和您之间有什么关系?”
林清浅见她一针见血,咄咄逼人,便浅笑一声,“嬷嬷,你可说笑了。雨竹是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同亲姐妹一般,你们都说她是害我的人,我确实不太相信,至于疯婆婆,她是雨竹的娘,我自然是要多关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