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变幻,已令秦夫人立即卧床不起。
秦大可倒很镇定,他还对卓一剑道:“人有旦夕之祸福,这也怪不得谁。”
秦无缺的脸色是黑色的,虽然已服了卓一剑家传的“续命丸”,但与朱彦中毒的样子比起来,却是严重的多。
秦大可并没有怪卓一剑的意思,但卓一剑心里却难受致极,毕竟秦无缺,也是因他而中毒。想想白发送黑发,谁又受伊了呢?
上官堡的人是一心想要他的命,那么证明上官堡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卓一剑不明白,自己只身来“长久醇酒庄”,就连风云庄里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堡的人会知道呢?
是不是这庄里有上官堡的人?还是花枝艳是上官堡的人?如果花枝艳所做出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么为什么花枝艳不干脆给他一根毒针,让他死去,这既不容易得多?为什么要派人来暗算他呢?
天已亮,雨已晴,棺材店里送来了棺木,这是卓一剑为肖八歌订的棺木。
护院们立即将这情况告诉了卓一剑,卓一剑知道,他们是真正的送棺木来的。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卓一剑没有为难他们。
卓一剑亲自为肖八歌下葬后,回到“长久醇酒庄”的“避风阁”里。
现在秦无缺已被安置在秦大可住的那栋楼里,卓一剑已经看过,他知道这次他已无把握找到解药了。
因为上官堡的人不会再来,但秦无缺已经时日无多。
他突然想到了花枝艳,赵酿究竟给了她什么样的纸条呢?那些人是不是想来找花枝艳的呢?
还有罗家兄弟与蔡文、梁晋东,又是怎么回事呢?
卓一剑很想去找花枝艳,但他知道,大白天里,去找花枝艳,当然不方便。
卓一剑觉得,现在应该过去找秦大可坐一下,最少也应该和他说声对不起!
秦大可正坐在厅里,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卓一剑知道,秦大可的内心,正在承受着极其痛苦的打击。
但秦大可见到卓一剑来,还是很温和的叫卓一剑坐,并叫人为卓一剑沏了杯茶。
卓一剑想要说些什么,但秦大可摇了摇手道:“南少侠,你就不用说那些道歉的话了。犬子的事,大家也不想的。”
卓一剑道:“秦少爷是中了上官堡的毒针的毒。”
秦大可并没有惊讶,而是道:“我只希望犬子能好起来,至于是什么样的毒,我倒不太关心。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做点小生意,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
卓一剑道:“但没有上官堡的解药,秦少爷的毒很难解的了。”
秦大可突然转开话题,道:“喝茶。”
卓一剑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
秦大可又道:“本庄出了那么多事,连王大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卓一剑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秦大可也喝了口茶,道:“今天是你那位朋友下葬,我们都没有去参加,多有不是之处,望南少侠多多担待。”
卓一剑道:“庄主太客气了。肖大侠本就是为我而死,我当然要亲自给他下葬。”
秦大可点头,沉默了一下,才道:“现在犬子有事,我要全身心的照看好犬子,南少侠如果有时间,你就在庄里多呆些时日,我们招待不周的地方,就望南少侠多多见谅。”
卓一剑见秦大可庄主这么客气起来,他倒不好意思了。
秦大可又道:“我还在等大夫来给犬子看病,所以……”
卓一剑明白秦大可在下逐客令了,便告辞了。
卓一剑回来“避风楼”,却见花枝艳正在里面坐着。
她一见到卓一剑,便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留在庄里,总觉危机四伏。我该怎么办?”
卓一剑忙将门关好,道:“大白天的,你跑这里来找我干什么?”
花枝艳道:“只有和你一起,我才会觉得安全。”
卓一剑道:“你想安全,你应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花枝艳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保证我的安全。”
卓一剑点头道:“这个当然。”
花枝艳蠕动了一下嘴唇,道:“风满天的死,是和庄里有关系。”
花枝艳这么一说,卓一剑立即望向她,道:“二夫人,你不用怕,你的安全,我肯定会保证。”
花枝艳道:“有一次,我和老爷一起去酒工坊里面,赵酿就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火花。我事后告诉了老爷,但老爷却说,一个三十多岁没有老婆的强壮男人,看到美女,有这样的眼神也正常。”
卓一剑道:“你喜欢看人家酿酒?”
花枝艳道:“我才不喜欢,那个地方乱七八糟的,只是老爷子要我和他一起去。”
卓一剑道:“难道他希望赵酿看上你?”
花枝艳道:“有一天晚上,他和我说,赵酿要走。我就说,走就走呗!但老爷子却说,他不能走。我就不明白了,后来有一天,老爷子却跟我说,留住他,唯有我能留住他。我是一个女人,我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