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现场乱哄哄的,而且隔得太远,我根本没看清楚。当时还在想,这个小粉丝真是太勇敢了。”
“是太疯狂了吧?”
“这才是年轻该有的样子。”
“说得好像你多老了似的。”
“跟你比起来,已经不年轻了。”
“奚明森,你既然长我这么多岁,又有这么多的人生阅历,能不能为我今晚的情况支个招?”
“然深平时都喊我森哥。”
“那我能喊你的名字么?虽然好像有些不尊重。以前追星的时候,总是希望可以跟你做朋友。没想到人生竟然可以这么跌宕起伏,出乎意料,比小说都精彩得多。原来,我曾经想认识的人竟然跟我只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现在就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吗?”
“可以么?”
“当然可以。”
“那,朋友之间就要相互平等。”
“没问题。”
这如梦似幻的一夜,如同昙花绽放在漆深的夜空。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终于化作了尘埃落定的现实,只是太迟了。曾经幻想过的欣喜早已不复存在,她以为第一次见他会语无伦次,会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却未曾想可以与他侃侃而谈,甚至相谈甚欢。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两人甚至可以把酒话桑麻。
唯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正好月中十六日,像个银盘,周边环绕着几缕虚无缥缈的云。
“你们在聊什么呢,也不进屋去坐?”应然深推门出来,走到两人身边,顺手将唯暖揽在了身前。
刚刚虽然一直在跟奚明森聊天,心情好了一些,可是心脏一直都悬在空中,仿佛在等一个判决。现下他出来了,唯暖轻轻倚靠着身后坚实的胸膛,终于有了落地的感觉。
“刚刚在替你尽地主之谊。现在,物归原主。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在跟应然深擦肩而过的时候,奚明森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肩:“小姑娘被伯母吓到了,记得好好宽慰她一下。”
在奚明森越过二人之后,应然深抬手将别在唯暖耳后的玫瑰摘下来顺手又扔回了花丛中:“以后,除了我,不能接受其他任何人送的花。”
送走了奚明森,时间已经不早了。应然深也提出来要带唯暖回去。
杨书恩始终没有再出现。但对于两人的离开,应怀宽并不准许。难得一家人相聚一次,怎么也得在家过夜。
张姐已经提前把各人的房间收拾妥当,应然深带唯暖去自己的卧室让她先洗漱,自己去客厅跟父亲说几句话。
应然深的卧室与京科院附近的房子的布置截然不同。京科院的房子在唯暖住进去之前处处透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气息,而这个家却是应然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虽然经过翻修,但是房间里仍旧充满了他成长的历程。
书桌上摆着他本科毕业的照片,穿着学士服,身后是碧绿的草坪,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与那时候相比,应然深的眉宇间已经悄然多了一份成熟以及沉稳。
应是燃枝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