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专挑僻静的巷子下手,想必蓄谋已久。而且,他们是胡人,语言上多有不便,样貌也有别于中原人。贸贸然出来打探姜家底细容易引人注意。是以,某认为,他们定有同党。”辛夷分析的合情合理,白捕头颌首道:“辛郎君所言极是。未知辛郎君可否随在下一同回衙门做个人证?”
辛夷想都没想就应了。
燕三娘睇一眼辛夷,忽然觉得他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阿甲忙凑到辛夷耳畔小声提醒,“郎君,陛下还等您赴宴呢。”
辛夷默了默,取出鱼符递给阿甲,“你入宫去找平内侍,将这边的事体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他自会向陛下复命。”
“郎君,若是陛下降罪……”
辛夷拍拍阿甲肩头,“你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事。”
阿甲眼角斜睨着微风吹拂的车帘,想象着帘后婢女姐姐俏丽的面容,暗道:死就死吧,权当是为了婢女姐姐走这一遭!
*
唐炼举办的这次鹭振宴,请的多是十五六,十七八的少年郎。因此有人暗暗揣度,皇帝陛下想给刚及笄的常芬公主挑选选驸马。凡是前来饮宴的郎君,几乎都是盛装出席,水粉敷面,眼角用胭脂点半朵梅花的也不在少数。大有争奇斗艳之势。
唐炼在众人瞩目下,缓步走到上座。
大秦郎君未及弱冠都可佩戴耳铛,放眼望去西域水玉,海蓝宝,红玛瑙各式各样真够热闹。唐炼暗暗慨叹,无比怀恋弱冠前的自己。想他那时也是翩翩佳公子,漂亮又名贵的耳铛满满好几匣呢。
待会儿找出来瞧瞧。
众人向唐炼行过礼,纷纷落座。
唐炼粗略看了看,貌似数儿不对呀。他一共请了二十位,怎么好像少一个。
“人都到齐了?”唐炼小声问平喜。
“回禀大家,辛夷辛郎君未至。”
小白的儿子……
若是别人的儿子唐炼肯定不高兴,可换成小白的儿子,唐炼有些担心,“该不会是遇上掷果投瓜的了吧。我听说南齐特时兴这个,尤其现在正是瓜果丰收的季节,寒瓜甜着呢……”
这都哪跟哪呀!人家娇滴滴的娘子都是小小的篮子里装俩含桃,或是三五个海棠的,既可爱又可人,哪有怀里抱寒瓜遛大街的?再说那一个寒瓜下去,还不得给辛郎君砸吐血呀!
平喜嘿嘿笑了,“大家,要不等辛郎君来了,您亲自问问他。”
闻听此言,唐炼立刻兴致盎然的点点头。他就爱听宫外的新奇事儿。奈何臣子们开口闭口都是国事,好生无趣。
“咱们先吃着喝着,你派人去宫门口迎迎他。”
辛五有无瑕公子的美称,口才应该不差。思及此,唐炼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平喜应了声是,吩咐小黄门去办。
唐炼举起荷叶杯,笑说道:“众位是我大秦栋梁之才,与你们一同饮宴,朕心甚悦!”
少年郎们赶紧起身离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美酒落肚,席间气氛也渐渐热络。
忽听得有人说道:“咦,辛五郎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