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宫尽显失望之色,“没有便罢了。”
四时坊是祝家的绸缎庄子。
因姜老夫人不许与祝家争强。所以,姜记绸缎庄不会和四时坊购进同样的名贵衣料。次一等的,夏布、粗麻之类,入不了阮尚宫眼的倒是有不少。
姜家不争,其他小一点的绸缎庄或是货郎子就更争不过了。因此四时坊一家独大,价格也逐年走高。一来二去,阮尚宫对四时坊颇有微词。
但祝家与大长公主有些关联,阮尚宫不愿得罪大长公主,有些事就得做的不着痕迹。
阮尚宫也知道姜家不愿和祝家打对台。她此番来姜记原是抱着试探的心态,照此看来,姜家还是跟以前一样,能避则避,能让则让。
许管事满脸堆笑,“是,还请阮尚宫去四时坊罢。”
话音刚落,姜二爷朗声在雅间门外说道:“没有怕什么的,咱有商队,跑一趟越州不就结了?”
许管事心一沉。
阮尚宫眼一亮。
姜妧唇角一坠,暗道:外边还有人等着绑我呢,要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了怎么办?
姜泳说着迈步进来。
许管事一个劲儿的朝姜泳挤眉弄眼,姜泳目不斜视,向阮尚宫深施一礼,朗声道:“我们姜家的商队连渤海米都能一袋袋的驮回都城,更不要说缭绫或是水波绫了。”
“这是我们二爷。”许管事擦擦额角的汗珠,顺带揉揉眼睛。
阮尚宫回了半礼,“那就有劳二爷了。缭绫,水波绫各要一百匹。这是定钱。”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沓飞钱放在桌上。
拢共两百匹,这是大买卖呀!
姜泳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连连点头,“成!您就放心吧,半个月之后您来派人来取。”
阮尚宫质疑的问道:“半个月?够吗?”
“半个月来不及,来不及!”许管事连连摆手,他想把这差事一并推掉,没等他往下说,姜泳眉头皱了皱,“哦,来不及呀,那就一个月吧,一个月总能来得及吧?”
阮尚宫神情一松,“应该差不离。”
姜泳大手一挥,“那行,那就一个月!我们姜记是老字号了,您就放心吧!”
许管事都快哭了,心道:二爷七八年不来绸缎庄,怎么一来就惹祸?!老夫人交代的不争不争,他怎么都当耳旁风呢?这下可好,要是得罪了姓祝的,老夫人必得怪罪。不行!这黑锅得让二爷自己背!
“您这边请,我让文书拟凭据。”姜泳没卖过东西,架不住他买的多。定钱收了,得给人出份凭据。他笑嘻嘻的带阮尚宫去后院账房。
初次合作只是尝试,如果两相得宜,以后就能渐渐摆脱祝家了。阮尚宫不虚此行,自是畅意。姜泳觉得自己特别能干,两句话就谈成一笔生意,登时信心百倍。
姜妧望一眼欲哭无泪的许管事,道:“此事我自会与祖母回禀,许管事不必担心。”
许管事撩起袖口印了印眼角,“多谢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