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不假,姜家大爷出了名的仁义厚道,可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糊弄。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否则没人能占得了他的便宜。
姜老夫人派许管事前去道歉安抚。想必苗季定是觉得姜家有意敷衍。但他指名道姓非得姜家二爷不可,这令得姜老夫人十分不悦。他明知道姜家大爷和二爷都不在家,虽说还有个三爷,可他向来不过问生意上的事体。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出难题嘛?!
此番姜成有错在先,合该他去赔不是。
姜老夫人打定主意,吩咐连翘把姜成唤到松鹤院来。
姜成在供舍跪了不到三个时辰,精气神儿和晌午那阵相差甚远。全然不似究先前那般理直气壮,闷声不响的垂着头,紧抿着嘴角,颇有些懊悔的意思。
于氏臊眉耷眼的杵在姜成身边,不言不语。她回去特意把望春叫到跟前细细问了,原来姜泺不是望春去请的,而是姜成去供舍时,凑巧被朝晖院的小仆看见了,姜泺才收到了风声。
于氏原指望姜老夫人看在姜泺面上,饶了姜成。她巴巴儿等着,直到过了晌午也不见松鹤院有任何动静。于氏莫可奈何,又心疼儿子,包了几块点心去供舍让姜成先垫垫肚子。
姜成是个倔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吃。娘儿俩僵持不下的当儿,连翘来传话说姜老夫人叫姜成去松鹤堂。于氏见连翘神情严正,就知姜老夫人尚未宽恕成儿。她放心不下,便一块来了。到在松鹤院,姜老夫人面露不豫,吓的于氏闭紧嘴巴,再不敢提绸缎庄子之类的混话。
姜老夫人瞧他娘儿俩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啊你,还不如你阿耶呢!你阿耶不管闯了多大的祸,他从不狡赖。错就是错了,认个错你能掉块肉?干嘛非得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
这是说给于氏听的。
于氏脸一红,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要是再多说,姜老夫人更得不依不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