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需要。”江成琢没有一点顾虑,直接说出口,说罢转身继续向座位走去。
“阁主……”红泫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再次去扯江成琢的衣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琉璃坠。
拂开她的手,江成琢斥道:“不要碰我!”眼中掠过的一丝厌恶被红泫捕捉,瞬间她的泪水涌出,忙遮了脸往外跑去。
轻轻将琉璃坠握在手心,江成琢抚摸着光滑细润的表面,微凉从指尖传到心里。“琉璃,日子过得真慢,这才几年啊,离我们约定的百年还远着呢,你放心,等你见到我之前,我一定让他们先去给你谢罪。”
曾经,江成琢一度以为琉璃选择入宫只是因为不忍愧对疼爱自己的父亲和不愿家族蒙尘,直到她去世以后,托人捎来的信里说出当年发生的事。
章帝当初看上梁婉,有心让她入宫,但因其姐刚入宫不久,恐有违规仪。当时还是皇后的窦氏膝下无子,正因宋贵人之子被立为太子而感到地位受了威胁,便“善解人意”地从中促成此事。可谁知,梁婉竟不愿,以她的家世背景及父亲的宠爱,即便抗旨不遵,也不会有太大的责难,但窦氏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江成琢的存在,竟以他的性命要挟,迫使梁婉屈服。梁婉深知,褒亲侯府就是把江成琢保护得再好,也敌不过窦氏兄妹的暗算,于是只能忍痛与君别。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江成琢还未从琉璃辞世的悲痛中走出,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后来,他得知四年前太子被废的同时宋贵人饮鸩自尽、梁婉之子被皇后所养,四年后梁婉之子被立为太子,同时褒亲侯坐罪被诛,梁氏姐妹皆忧郁而卒,这些事让江成琢确定琉璃之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又重新拿起了封存已久的长剑,投入窦氏的兄长窦宪私下组织的孤鸿阁。
半日没有见到楼相歌,依然一开始以为他去见钟薄雪了,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便出门去寻。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依然竟不知该去何处寻他,重逢后的这些日子里,她总是一味地逃避,认为只要远离了自己,才是对楼相歌好,可如今真的与他脱离了联系,自己竟是这般难以承受。
想得出神,依然没有注意到街边的卜卦摊子,一脚碰了上去。连忙道歉后准备离开,算命先生却拦住了她:“姑娘命有一劫,关乎生死啊。”
依然定睛看了看,顺嘴问道:“何时?”
“此时。”那人说道,“姑娘此刻的选择,决定了那劫的结果。”
依然正疑惑,先生已经落座不言了,似乎并不准备做她的生意。
“那如何化解?”依然试着一问。
“劫乃命定,只可适时而为、顺势而动,若说化解,便是非分之想了。”说完便真的不再言了。
也罢,依然一心找楼相歌,暂也无心管这飘渺之事,拱手行礼后便离开了。
寻了一下午也未见,依然又回到客栈,心想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呢。她来到楼相歌房门前刚欲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哼,果然回来了,依然欣喜地去推门,却发现房门紧锁。
“相歌,你在里面吗?”依然此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一只手迅速将她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