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他无辜而认真的目光,钟薄雪正不知该怎么把话接下去,这时阿隐进来了。
“咦?钟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阿隐看向一旁懒散地坐着喝茶的楼相歌,“你调戏上司了?”
放下手里的杯子,楼相歌噌地站起来,跳到他面前,阿隐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楼相歌步子一迈手一伸正好扯住他颈后衣领:“我看你是皮又松了。”
看着在院子里打闹着的两人,钟薄雪不自觉笑出来。
也好,就先在这里养两天吧。
第三天的早上和第二天早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顶多是春末的阳光更加迫不及待地洒向大地。
三个人在院子里各做各的事,钟薄雪缝补着之前没来得及缝补的衣物,阿隐在修剪他满院子精心修剪的花草,楼相歌还是坐在那里喝着茶。
一只信鸽扑腾着落在钟薄雪面前,打开布帛,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楼相歌走过来问道。
看了眼还在忙活的阿隐,钟薄雪对楼相歌说:“韩大人说不必去洛阳见他了,他相信我的眼光。”
“是吗?那挺好啊,你正好可以养伤了。”
“可是……”钟薄雪眉心微蹙,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韩大人想让你完成我上次没有完成的任务。”
“是什么任务?”
“去孤鸿阁,做内应。”
看到楼相歌惊讶之后慢慢显露出的不知所措,钟薄雪也有些为难,只好将布帛递给他。
接过去看完上面的字,楼相歌有些不解:“我刚加入你们,韩大人不用亲自审查还派这么重要的任务给我……这……为什么呢?”
思忖片刻,钟薄雪只能想到两条理由,一是韩大人信任自己,也信任自己选中的人;二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刚刚加入的楼相歌才是最安全最不起眼的内应人选。
但是,韩大人,你就能确定,他可靠吗。
最后一句话藏在心里,钟薄雪只把前两条分析告诉了楼相歌,她也有些无奈,眼神里都是歉意:“我没想到会这样,孤鸿阁十分危险,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迫你,趁现在脱离我们,谁都不会追究的。”
此时的楼相歌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告诉钟薄雪,听说孤鸿阁每一位成员都要被叩心蛊控制,自己也不会例外,那么,他需要叩心蛊的解药。
“可是听说这种蛊无药可解。”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钟薄雪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弄解药。
摇了摇头,楼相歌说道:“我不是找你要解药,而是希望,你能替我打听寻找解药,”他凝视着钟薄雪的双眼,仿佛要将他那双眸子里灵动的水波荡进她的眼中,“毕竟,这样你也才能更放心,我不会背叛你。”
差点沉浸在那汪春水里,钟薄雪低下头绕过楼相歌拿起缝补好的衣物,边叠边说:“那是自然,我们不会让你白白服蛊的。”
“可若是找不到呢?”转过身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楼相歌有些失神,“毕竟太难,但即使找不到解药,我被孤鸿阁胁迫着做些什么,你们也一定要相信我……”
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钟薄雪认真地答应着:“你放心。”
敲开孤鸿阁的大门,还没等门里的人开口,楼相歌便一下推开沉重的楠木大门,边往里走边说道:“我找你们阁主。”
将“你们”二字落下个不露痕迹的重音,楼相歌给那人使了个眼色,停步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他领自己进去。
那人再次看了他一眼,只说道:“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