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林如客店伙计一般,事事周到俱全,开门,倒茶,整理床榻等等杂事一件不落。镜漓叉手立在一旁看贤惠的宇文师兄忙上忙下。
宇文林撇过眼,揪住镜漓眼中的那份惆怅,应情问道“可是有烦心事?”
镜漓被兀地问住了,她撒开怀中双手,愣头愣脑地不知怎么道来。
“想是避嫌吧……。”宇文林停下手中活猜到。
镜漓点点头证明宇文林猜的不错,随后她拉开凳子坐在桌子旁,只手抵着脸颊神魂落魄。宇文林虽年纪轻轻,但男女间的那情情爱爱他倒是精通的很。
“你们这些痴男怨女啊,这般何苦呢?”宇文林故作龙钟老态,微蹙眉头,摊手道来。
“痴男怨女?”镜漓对这词陌生的很,想必涉世未深,不免大为疑惑。
“这痴男怨女啊多为一字所困。”宇文林吊眉上挑,娓娓道来。
“何字?”镜漓这白纸就这样被这墨笔给涂满奇怪句字。
“情字也。”宇文林语气抑扬顿挫,三个字音调却愣是上下变了几番。
“情?”镜漓晓得琴,这情又是何物?
“古有白蛇许仙,牛郎织女,更有梁祝化蝶,那些个长恨歌,凤求凰说也说不尽啊!”宇文林口若悬河,倾泄他毕生的八卦。
“那情到底为何物?”镜漓拍拍他手臂恳切追问。
“就拿你赫连师兄来说。”宇文林信手拈来就是一人。
“大生姜?”镜漓不知赫连笙与这情又何干。
“这赫连师兄生来面容清俊,身姿飒爽,气如白龙吟,这般男子还不让那些个师妹倾倒?”宇文林满面羞红解释道。
只是不晓得这宇文林提及男子也这般兴奋,面若潮红的。
“倾倒于大生姜就叫做情?”镜漓显然理解有限,只懂了个皮毛。
“哎呦,你这脑袋真不开窍!”宇文林一个栗子敲扣镜漓的脑门。
“这情啊,是叫那世间的男女坠入爱河,久久缠绵,痴恋情欲。”宇文林那个油腻的表情真叫人作呕。
镜漓显然对这情啊,不感兴趣,她打着哈切,睡意朦胧。
宇文林猛的拍拍桌子“丫头听我说完啊!”
“啊”镜漓惺忪的眼中迷离看着宇文林。
“就好比赫连师兄对你,那就叫做情啊!”宇文林语重心长,拍着掌心,像是一个说媒的,替镜漓干着急。
“啊?大生姜?情?”镜漓从睡意中脱离,但这两件毫无关联的东西让她陷入迷惑。
“你这木瓜脑袋,你仔细想想?”宇文林踩着脚跟帮着镜漓回忆。
“你说说,此行途中他一直牵着你的手为何?你要下海猎鲨,他执意不让你前去,为何?众多女子为他倾倒,但他唯独中意于你,你说,为何?”宇文林一口气讲完,语气紧张颦蹙。
镜漓被一语道醒,眼神坠入脑海,细细回想这些日大生姜所做的一切,的确是那般奇怪。洗心海为自己渡气,膳房中亲自教导自己下厨,猎鲨途中紧牵自己的那双手。太多的回忆杂乱堆积,它们一件件被拎出来,在镜漓脑中晾晒,这难道就是情?
“所以,什么是情呢?”一个巨大弯又重新绕回原点,镜漓这叫人气到炸的理解力啊。
宇文林微冥双眼,手掌连拍着自己的额头,这情商低下的镜漓真是他见过最大的奇葩!
“你……这个……”宇文林的话正要夺口而出。突的厢房的门被几个小师妹推开,宇文林双眼突兀,张着一张大嘴,下巴都快落地了,他像木偶一般僵硬扭过头看着那几个小师妹,完了!
“啊!宇文林!你个大流氓!”几个小师妹闭着眼大喊起来。
宇文林捂着羞红的脸,低身就跑了出去,出于匆忙,还被门槛绊倒,踉踉跄跄爬出了女宿房。
镜漓被宇文林这番教导灌输,像个木瓜一般呆坐桌旁,嘴中不断念叨着“情!情?情……情。”
问情为何字,叫人生死阴阳共执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