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是被冷醒的。
这很奇怪,自她身体素质提高以来,她已经很少感觉到热或者冷了,可她却被冻醒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让她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片漆黑。
这种漆黑不对劲,不是虚空中的黑,而是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这是一个黑影。
阮清夏一惊,她瞬间坐起来,压下心里毛毛的感觉,身体极快的反应过来,一脚踢向了那个黑影。
黑影应声而倒,碰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阮清夏这才看清了那东西——一把椅子。
虽说平时看见一把椅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阮清夏也清楚的记得这间房间确实有把椅子,但它是在门边的书桌旁,而不是她的床前。
在末日,没有人会无聊到趁她睡着放把椅子在她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绕过那把躺着的椅子走到门边,碰了碰门把手确定了一件事,门还是锁着的。
也就是说周焕奕没有进来过,那这把椅子是怎么跑到她面前的?还直直的对着床?就好像……有人坐在上面盯着自己。
想到这里一排鸡皮疙瘩爬上了阮清夏的手臂,她决定不想那么多,硬着头皮打开门往周焕奕的房间走去。
周焕奕的房间就在旁边,门大开着,阮清夏走到门口一眼就能看完整个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阮清夏的心沉了沉,她回头在整个房子转了一遍,大门是关着的,但房子里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周焕奕去哪里了?
家具在黑暗中形成一块又一块更黑的区域,空气阴冷,阮清夏哈气甚至可以能哈出白雾,无论触摸到什么都是冰冷触觉,这个房间无声的束缚着她。
此时此刻,阮清夏觉得阴森无比,恐惧从她的脚心直窜上来,这个房子就好像猛兽的巨口要将她生吞活剥。同时,她感受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阮清夏暗自摸了摸淬毒的美甲贴,然后瞬间转过了身去。
速度很快,身后却没有任何人,一把椅子安静的立在她身后——那是本应该在房间里的椅子。
阮清夏咽了口口水,没有胆子再踢倒一次椅子,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周焕奕,冲到大门使劲的按动门把手,门把手入手冰冷,她用尽全门把手丝毫未动,门打不开了。
阮清夏干脆一脚踢向大门,按理说她的力气是可以踹开这扇门的,这门却变得坚如磐石,受了她的一脚没有任何反应。她回头想跑向窗户,身子却顿住了——原本窗户的位置变成了一堵厚实的墙,房间黑得深不见底。
阮清夏不敢再回头,冷汗滴落,她颤抖的拨弄手表,从立柜里拿出前几天在商场里找到的手电筒打开,惨白的灯光照亮了眼前,阮清夏的心微微放了放,有了灯光自然就有了影子,她无意识的看了看地面,全身都颤抖起来。
地面的影子除了她的,在她的上半身位置还多了一个头。
她深呼了几口气,控制住差点瘫软下去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回过头,对上了一张惨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