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俯下身叫醒婕媚,婕媚慢慢睁开眼睛,一句哀求的话也说不出口。她那么了解他,了解他像她一样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小爱毁容了,腹部留下长长一条刀痕,你知道吗?你也是女人,你现在知道长发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了吗?你怎么能狠下心用小刀割断她的头发划她的脸?你敢害死我的孩子,你不想活了是吗?”
华延坐在婕媚的肚子上,等着婕媚的肚子慢慢隆起,然后他把她送进一间小医院,微笑着和医生说:“我没钱给她做无痛人流,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她这么多男朋友,她也不能证明孩子是我的,听说药物流产很便宜是吗?”
医生看华延西装革履,不相信华延没有钱。最后这个男人只扔下一百块钱,婕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睁大眼睛含着泪看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柔软而漂亮的长发。
一条又一条,越来越多的头发……婕媚饿得出现了幻觉,不久昏死过去,又被华延叫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家门前,摔断的双手双脚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
婕媚的爸爸像是看不到婕媚,跑出门口蹲下来到处找一张并不存在的支票,不时哇哇大叫。华延笑了,她这辈子唯一没有算计到的是她的亲生父亲疯了。
“我要你死。”他这样和她说,“记住你以前做过的蠢事,未来绝不是你想要的,但绝对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这辈子还能站起来,我也要你继续跪着,我是华延,你的前男友,记住我,你爱的男人不爱你,好了,结束了。”
他开着几百万的车像一阵烟一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柔软的长发,一千万的支票,触而不得的豪门,落空的算计,什么也不剩下。
一个秋日的午后,北爱在剧痛中醒来,后背传来撕裂的疼痛,应该是骨折了,双手撑着床坐也坐不起来,大概双手也骨折了。
北爱轻声唤着华延,华延睡得很沉,手机放在一旁充电,床头摆着几盒牛奶,不论去到哪里他都不会忘了她的牛奶。
尝试着伸出手触碰牛奶,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手臂骨折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脸部传来,说不清的感觉,好奇自己脸部传来的那种感觉,好像有点痒,又似乎有些疼,很想用手去抓一下。
“我的脸……怎么了……”北爱自言自语道,咬了咬嘴唇,想要伸出手触碰自己的脸,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
“我的脸……”北爱急得哭了,华延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北爱脸上的泪珠子,顿时睡意全无。
华延张开双臂笼着北爱,不敢压着她虚弱的身子。他简直完美的脸庞和她水灵灵的眸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触碰到她柔软的嘴唇。
“小孩,怎么了?哭什么?”
“我的脸怎么了?好像有点痒,又好像有点疼……”
“小爱……你的脸……”
华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敢告诉北爱,被北爱逼得没办法,婉转地说:“小孩,你毁容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你是我的。”
“我毁容了?”北爱看看自己,发觉自己留了两三年的直发好像不见了,惊得大叫起来。华延用嘴唇堵着北爱的尖叫,拿起一个小镜子,让北爱看到自己脸上长长的伤疤。
在短暂的一秒钟里,她看到自己变成了丑八怪。
“好丑好丑……”
“丑吗?为什么我不觉得?”
华延摸了摸北爱柔软的冬菇头,反而笑了:“小爱,你留着冬菇头的模样真可爱,你今年够十五岁了吗?”
“我快要十七岁了。”
“不,小冬菇,你才十四岁。”
“我不是冬菇我不是冬菇……”
“谁说你不是小冬菇头?小爱你就是我的小冬菇头,越看越可爱。”
“真的吗?”北爱傻傻地笑了,华延确实很喜欢北爱的冬菇头:“小爱,你一剪短发就变回小孩了,真的超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