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又睁开,问她:“那石刚呢?”
“石管家还守在将军身边呢,他说他守到将军醒了再去歇着。”
石刚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对他来说,石刚可真是他的得力助手啊,就像我的梨落对我,可是我的梨落就要离我而去了。
“我知道了。”我苦笑了一下。
“那太太洗漱了就用膳吧,昨儿您也受了惊吓,大夫也给您开了几副药,让您压压惊,药房都熬好了。”她走过来帮我穿衣。
我没说话,心如死灰。
我知道我暂时没有机会杀他了,等他痊愈,我就更难有机会了。
饭后我去房里看他,石刚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我轻轻走过去,看到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石刚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他对着我低头问了个好,我点点头,问他:“爷可好些了?”他嗓子有些沙哑:“好多了,大夫说了,不出两日,定会醒过来的,您不必担心,只是这两日还委屈您在偏房住了。”我微微笑了一下,他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他脸色憔悴,眼圈黑重。
“那就好,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照看着。”我说着坐在了石刚坐过的凳子上,石刚依旧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跟我说:“不了,太太,还是我来吧,我等爷醒了再去,我现在可不敢随便退下了。”
我面无表情,没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他也就沉默地立在旁边。
不一会,有丫鬟送药进来,他赶紧接过药,我伸手:“给我吧。”他眼神复杂地看我一眼,把药递给了我。
我用勺子轻轻划动着药,药是深色的,这要是碗毒药该多好啊!
我划了一会,舀一勺放在嘴巴边试了试温度,刚刚好,然后我把勺子递到他嘴唇边慢慢喂着,他昏迷着,药大多都顺着嘴唇流下来了,我就喂一勺就用帕子擦一下。
“石刚啊,你跟着爷多久了?”我边喂药边问。
“三年了。”他说。
“哦,很长时间了,怪不得爷这么信任你。那你知道我跟爷认识多久了吗?”我不动声色地问。
“不知道,很久了吧。”他慢慢说。
“二十年了,”我喂完最后一口药,用帕子擦干净药汁,“今年我二十岁,爷今年二十五,我从出生第一天就认识爷了。”我站起来,把碗放在桌子上,把帕子递给旁边的丫鬟“洗干净,给我送过来。”
我看了石刚一眼,他也看着我,他脸色平静,眼神里看不出情感。我笑了一下说道:“我乏了,好好照看爷。”然后我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院门几步,石刚追了上来,他对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就立马退到一边候着,他又看了看四周,然后低着头凑近了跟我悄悄说:“太太,这两日您别去看梨落那个丫头了,我知道她是您贴身丫鬟,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您还是避一避好,免得惹人闲话,等爷醒了,再做处置。”我内心里嗤笑不已,可我还是微笑着说:“知道了,多谢石管家了。”他没说话,退后几步,小跑着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梅儿迎了上来,问道:“太太,咱们现在去哪儿呢?”
我转过身说:“去园子里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