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抽烟的我,把他手里剩半截的烟,拿了过来,猛猛地一吸,“怕是他们早调查过,你手头上是拿得出这笔钱的,才敢这样逼你!”
“哥,对不起,我知道:为了这栋住租房,你花了所有钱和心血,它也是你的希望,现在被我毁了。”
“我会补偿的。以后每个月还一些。”阿南追悔莫及,我还能说什么,他也是被骗,一如当年的我,太单纯,太相信别人。
后来因为管理资金周转不开,影响到住房质量,也有住户投骂到房东那边。房东很快发现我们已经没能力经营下去,要求收回房子,合同作废,尽管合约还有3年时间,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的确没办法撑下去,只能作罢。
再次成为一无所有的人!再次想到那年被背叛的羞辱!尽管已经很努力很用心,可结果还是惊人的相似,一次又一次,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创业的命,只能老老实实地给人打工,一次次地问天问地问自己,几乎要奔溃。
为了还先前租房子的借款,我又重拾做广告宣传单的活,但发现因为很久没联络,人家都重新找过人做了,根本不念什么老交情。涉及到金钱利益的东西,冷了一段时间,真的很难热回去。
阿南后来重病一场,根本没能力支付先前说的每个月还一些。为了让他安心养病,我承诺道“这钱,你不用还了,养好身体。”
阿南感激地说不出话,给我跪了下来。这个年轻人,也承受了很多,不想再为他雪上加霜。
这事,说到底我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平时有多注意下他,早点提醒或留意到,想必也不会到这步田地。
既然已经发生,总要有人承担。
11
与其让两个人深受其痛,不如让我一个人死磕,让另一个人还能有气力过得稍微好点。
话说起来简单,日子过起来就没这么简单。
每日入不敷出,最艰难的时候,一天、一周都在吃泡面。狼狈得就是个要饭的,只是脸面看着还干净。
那段时间,消沉过,终日躲在网吧,虚度日子也有。不知路该如何走,未来黯淡无光,没有勇气再去开始。
而你却没远离我,知道我的难处,总会时不时给我些钱,当然我是拒绝的,这是男人的尊严,怎么可以伸手要女人的钱。于是,你不知哪里知道我的一张卡号,直接汇过去。说是借我的,通过汇款,有记录,以后一起还。
我很感激,虽然这些钱,对现在的我,根本不值一提,可那真的是星星之火。
有时你也会痛斥我,说我多次创业失败,就是一根筋,只知道把事情做好,却不知道与合作之人,关系如何处理。交情是交情,生意场上,该一就是一,不能混为一谈,否则翻脸不认人时,你毫无招数,等着受死。
也是这样的提醒,才发现你成长,成熟了许多。或许这一路,光想着自己怎么创业打拼,光想着跟你一起吃吃玩玩,却没注意到,你也一直在努力。
在你的行政岗位上,逐步发展,能力突出,又得到总经理的赏识,不出二年升到课长的中层管理位置。在不同部门和不同人中周旋,见多了明争暗斗,也见多了人情冷暖。
为了生存,也为了自保,也要有基本的防人意识。这正是我缺乏的,从未意识到,最终是被你看穿。看来你一点点读懂了我。
日子浑浑噩噩,看着消沉,却还是要向前走。在没看到好的前景,只想保存点气力,过好每一天,不敢奢求太多。
12
不知觉发现,原先那个敢想敢试的我,渐渐变得胆怯不自信。人生是否都这样,眼看要到绝路,老天及时给你一线生机。
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接触到股票和证券经纪人,当时对这个很有兴趣,之前毫无接触,需要学习专业知识,如果从业还要考从业资格证。
那段时间,我静下心,准备好好专研,争取短时间拿到证,能够开始新的事业。所以,比较少再与你联系。而你可能看我正在专注中也没多打扰。
再后来,终于凭自己的能力,拿到了第一份股票交易的佣金。马上想到找你出来,好好大吃一顿。
见到你后,兴致勃勃地跟你讲关于股票的神奇和无限可能,特别适合我的特性。以为你也会替我高兴。没想到,你只是“嗯”应下,然后沉默不语。
感觉有什么事藏着,“是不是有什么烦事?”你简单说了下,原来家里给你安排相亲,希望你回老家生活。可你对工作有点不舍,而且对相亲这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方式,不知所措。
我慌了。
才发现时光走得这么急。你离毕业也有5-6年,到了27-28的年龄,考虑婚嫁,很正常。
可我……可我觉得一切还早,因为还没准备好,没准备那个最好的我,站在你面前,再次向你告白。
可你的家人却等不及,要安排和选择所谓的合适的男人给你。该怎么办?
我唯一想到的是,得赶快抓紧时间,至少要赚到买钻戒的钱,向你求婚,不管成功与否,至少是个机会。
我没多说什么,因为脑子里想的全部是关于怎么尽快多赚钱,准备告白,准备求婚,因为时间已经不多。孝顺的你,很可能在父母的劝说下,动摇,真真的就回去嫁个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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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用各种方式,主动出击哪怕是求人。终于遇到个大客户,而且运气很好,从中获得一笔丰厚的佣金。
想也没多想,买了电视上看来的求婚必备品,一大束玫瑰、钻戒,另外还有一台笔记本(你曾看中很久,说是平时工作时能方便用。)
自己也选套崭新的西装,奢侈地做了头发,这样——就是最好的我,可以给你承诺,也有信心可以承诺未来,跟着我,你和我都可以很好。
为了给你惊喜,也没通知你,那天下午,鼓足这辈子最大的胆量,直接杀到你上班的地方。
保安见我这阵势,直接呆了,不过很配合地让我进去。进了你办公室,你也呆了。我跪下来,对着你,饱含深情地说“陆瑶,嫁给我吧!”
我把花放在桌上,把钻戒盒打开,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的手、脚、说话声都是颤抖的,太紧张了。
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如果不尽快这样做,可能就会失去你,毫无机会地失去。就这样跪着,双手拿着盒子,等着你的回复,你却不啃声。
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不约而同鼓起掌,还有人叫着“同意呀同意呀”。可能是动静太大,其它办公室的也有人跑到门口看。哪管这么些,只关心你到底怎么回答。
结果听来的却是——“不要这样,我们不可能的!”“你起来!东西都拿走!”我不听,仍跪着不动。你见劝没用,直接走出门。
没一会,一位大姐走过来扶我起来,说道:“你这样会让陆瑶难堪的,有没考虑她的感受!”“东西先拿回去吧,有什么话,后面再联系她,毕竟这里是上班的地方,也会影响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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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意识到,不知觉中再次让你难堪。
我起身了,不过还是坚持把花留下来。因为拿着它,太招摇,好不容易拿进来,再拿出去太没面子。
就这样,所谓的求婚,闹剧似的无结果。
当晚,我约你出来,把心思全部说出来,心存幻想。你很直接,毫无拖泥带水地表明你的态度,说是,从没想过要跟我一起,也没想过要怎样的未来,看到我现在奋进的状态,很高兴,恭喜我找到前行的方向。
而你自己已经决定回老家,相亲会去,结果会怎么样,顺其自然。
看着你坚定的样子,我犹豫了,需要再挽留吗?知道你的性子,决定好的东西,旁人很难再说服。可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你走,离开我的世界。
“能不能再考虑下,再给我个机会,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摆摆手,“不要再去多想这些东西,你有你的梦想,全力去追,不要被这些杂念影响。”
“这怎么是杂念呢?对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是不是因为忘不了那个人,才拒绝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没错!我是等不了,也忘不了他,可也不想把自己困死。对你没有这种感情,为何要去欺瞒你,甚至耽误你。”说到这,你激动得吼道,“你不是要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回去吧!”说完,起身就走,头也没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无意揭了你的伤疤,可我真的是急了。想留住你,却没办法,无力再追回你。那晚,失眠了。
没几天,你办好辞职手续,电话告知我,我坚持在你返乡那天要送你。在车站,用商量甚至哀求的口吻,“陆瑶,回去后,把新的联系方式记得给我,我的手机号永远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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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淡淡地说:“不需要再联系。”
“知道你很容易专注,如果还有牵连的话,就没办法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希望因为我牵绊住你。”、“未来各自也会有各自的生活,不需要再去纠葛这些。相信你会越来越好的!加油!”
看着车子开走,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水流出来。至今不懂,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是朋友?兄长?知己?难道一丝一毫的喜欢都没有过?可我确把你当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原来失去时,真的会心痛。
一路走来,和你相识5-6年,以为懂你,知道你早上不吃油腻,知道你爱哪家小吃,知道你对粉尘过敏,知道你秋冬季会胃寒……
知道你大大小小的喜好或习惯或毛病,可从未走进你的心,你想要的,从未猜透。而对于我,你却能一眼看穿甚至知道我的软肋。
就这样,一天两周三月四年……就这样失去你的联系。手机停机,连QQ也被拉黑,你是真的把我彻彻底底地在记忆和现实中抹去?!
作家张爱玲曾说过:忘记一个人有两种方式:一是时间,二是新欢。如果忘不掉,一是时间不够长,二是新欢不够好。
用第一个方式,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仍对你念念不忘。
天天听你爱的羽泉的歌,原来歌里有火热的梦想,坚实的友情,也有决绝的爱情;看了你喜欢的郑爽的戏,原来她的个性跟你很像很像,看着简单却有自己的执念;去了你流连忘返的海边,原来你迷恋的是海的辽阔和包容,任何不开心都能随风随浪送走,心情瞬间舒畅。
慢慢地我调整了过来。想必你也不希望再看到我消沉。日子仍要一天天去过。
16
或许真的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股市在我的玩转之中,顺风顺水。
还清了债务,还买了房,买了车,存款也有了七位数。
可就是少了一个陪伴的人。
有你的影子,心没法放空。此时,才理解你为何忘不了一个人。
讽刺的是,那个所谓的前女友,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联系到我,厚颜地诉说之前跟我的甜蜜,还有分手后的懊悔和想念,想得到我的谅解。
知道我还单身,让我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冷冷地答道,“你认识的那个人,那年就死了。不要再打过来!”
这算什么,见风使舵的投怀送抱!需要这么明显吗?
对于你,不知多少次,想象你会打来电话,可是从未有过……
偶然想起,你曾看到我脖子后面有一颗痣,开玩笑说那是苦情痣,今生要经历很多,才能和相爱的人一起。
或许这正是命里注定,多希望你就是那颗痣,多希望今生要找的人就是你。可惜不是,有缘相识终未一起,你我终究不是各自要等的人。
“没有人能够代替昨天
没有谁能够操纵改变
别让梦醒隔绝一瞬间
在看一眼就等一千年
千年之后鉴证来生的诺言
不变”
——羽泉《隔世情人》
对你的爱或是想念,已如隔世。你只是我的隔时情人。
你那么善解人意,相信老天会眷顾你,一定会有个人,珍爱你并陪伴你一生。
现在才懂你的离开,也是为我好。为了不辜负我们的相识相知,也为了我驶向梦想的彼岸,让你静心全新的生活。
经历这么多,我终于领悟、释然。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留下来
伤已悄在
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