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徐二郎从前院回来,瑾娘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面色,可都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听说下午王家的人过来了,至于是来赔罪还是来讨说法的,她倒是不清楚。
瑾娘想知道,就开口问了,徐二郎说,“王家还没资格和徐家叫板。”
瑾娘,“……那他们是来赔罪的?”
“嗯。”
瑾娘嘘口气,“他们家长辈还算‘明事理’。”
“不过是拳头不硬说话不响罢了。”
……这人,说话能噎死人,这是不想好好聊天了吧?
瑾娘不由偷偷瞪他一眼,谁料徐二郎像是脑后勺长了眼睛一般,猛一回头,瑾娘被逮了个正着,眼神有些慌乱,还有些无辜。
“做哪些怪异滑稽的表情是作甚?”
瑾娘:……
徐二郎去内室洗漱,瑾娘就百无聊赖的拿着刺绣棚子翻来覆去看。
“瑾娘,进来给我搓背。”
瑾娘嘴比脑快的径直“哦”了一声。应过后起身往内室走,都要走到内室门口了,她才反应过来徐二郎让她做什么?
搓背=坦诚相对?!
虽然两人是夫妻了,多亲密的事儿都有了,可不管怎么亲密,都只仅限于床帷内。如今徐二郎终于要找刺激,要换新地方了么?
“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来了来了。”
瑾娘将脑中的黄色废料都摇去,慢步走进浴室。穿过一道屏风,就见徐二郎正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
听到声音,他也没回头,两只胳膊架在浴桶边缘上,方便瑾娘动作。
瑾娘盯着他高高鼓起的肱二头肌发呆,眼看着徐二郎等的不耐烦要回过头了,她才回神,动作麻利的从一侧的架子上找到搓澡用的丝瓜络,卖力的给徐二郎搓起背来。
她小手绵软,力道也小,虽是卖了力气搓澡,却和挠痒痒差不多。徐二郎的肌肉不由猛地紧绷起来,瑾娘后知后觉心不由一提,突然觉得气氛不大对了。
这气氛暧昧的,好似在为做某种事营造氛围一样。
为防徐二郎情难自禁,在浴室将她办了,瑾娘赶紧开口打破这种气氛。
她问,“三郎好些了么?”
徐二郎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有些懊恼喊她进来。这不是折磨她,不是在给她惩罚,纯粹是在折磨自己。
“三郎才十岁,还能教的好,你别动不动就要抽鞭子给他教训,打的狠了容易起逆反心理,你好好和他讲道理。”
徐二郎身子绷的更厉害了,浑身硬的铁疙瘩一般。瑾娘有些慌了,又忙道,“我之前,之前说让你送长平长安去读书,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可以,已经寻摸了几个先生,等我见过了,再定下由谁任教。”
“不送他们两个去书院么?”
“不送,请夫子来家教导他们。”徐二郎声音紧绷的说,“大哥战死,他们为人子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就不出府了,让他们在家读书。”
瑾娘:“……那我下次再找李婆子买几个小童过来给他们两个作伴吧。他们小人家,没个玩伴也孤单的很,就挑几个年长几岁的小童,可以当书童使唤,也可以陪玩。可以么?”
“你安排就是。”
“那是否让他们两个搬去外院住?”
“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