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庆抱着不请自来的心态想往车厢里钻来着,不过被老张头一根竹竿点着肩膀便寸步不能移动。
高手啊!
陈安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这力气也是不小的,这轻轻一点便让自己不能动弹,光这一手,就完全能确定这眼屎总是擦不干净老张头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懂,我懂,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个车厢。”陈安庆悻悻的坐到了充当车把式的老张头的另外一侧。
陈安庆一路上假借撞到脑袋好多东西记不清,不经意的打听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老张头哼着小调,慵懒的回答着陈安庆提出的各种白痴问题。
“这是几几年?哦不,什么年间?”
“大齐万德十八年。”
“大齐是个什么?哦,前朝是何朝代?”
“李王朝。”
“什么鬼,全乱套的么!”陈安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他意识到,很明显,这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也就是说自己并不能对历史走向未卜先知,从而走上小康生活。
看来这重新活的一辈子还要摸爬滚打?
心好累,上辈子自己连名义上的妻子都没有,所以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家庭。
既然老天爷给了机会,那这辈子应该在数量和质量上做一个飞跃。
没错这绝对是人类史上的一大步,倒退的。
不对,万一有数量限制呢!
“城里大老爷几房妻妾?”
“一妻四妾。”
“哎呀,那不错啊,挺好挺好,祝老爷金枪不倒,多子多孙!”
呀,这个轻薄贼!
累极了的秦宝珠本已经靠在车厢里假寐,恍恍惚惚见听到陈安庆的话后登时睡意全无,皱了皱眉,刚刚升起的几分感激和好感又瞬间降到了冰点。
骡车吱吱呀呀的出了山朝着南边的雍凉城驶去,陈安庆也是累了,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基本了解后,不再说话。
回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猛然间,看到一颗高大树冠上挂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距离很远,但披散的黑色头发和血红的脖颈还是向陈安庆昭示着这是一颗人头。
陈安庆想到旁边老张头绑腿上的血迹,再看老张头布满皱纹且带着笑意的面庞,登时不敢再回头看去。
老张头低声哼唱的小曲缓缓入耳:恶蛮夷,辱我汉家人,莫叫嚣,看我取汝头,送你去见雪山神。
此时的山庙里,高公子一伙纨绔第三次拖着浑身的破衣烂衫和伤痕累累的身体终于爬出深坑。
高世成此行宝珠未得手,又落得了一身伤,心情低落至极,一行人也不说话,狼狈的下山回城去了。
天黑夜至,一行劲装疾服的汉子在一个瘦高男子的带领下拿着火把快速的将小小的山庙搜索一遍,终于在水池边的一堆破旧衣服里发现了一枚精致的玉佩。
“濮统领!”发现玉佩的劲装男子双手呈上玉佩。
被称为濮统领的瘦高男子接过玉佩,仔细掂量一番后,将玉佩收好。
濮统领一只手拍了拍这个清秀肤白的手下肩膀,一只手抬起清秀手下的白皙下巴,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不愧是我悉心调教的好儿郎,等找到了小伯爷,重重有赏!”
那清秀手下抬着头,听闻那特意加重音节的“重重”二字后,本来毫无表情的脸舒展开来,在噗噗的发出爆裂声的火把照耀下,对着濮统领笑了笑,竟有一丝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