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受到袭击
各种野鸡羹鸽子汤,鳖肉酱牛肉,还有银盘里的蟹酱,江州鲈鱼,鹅肝马肉,鲜红的不知道是葡萄还是红枣,紫叶李和五色瓜果……泷月以前吃过的所有喜酒都没有现在这么奢华。
“姑娘也该很饿了。”纪晗声音跟她本人一样妩媚酥骨,媚到了骨子里。
“已经饱了眼福,不觉得饿了。”这是假话。
北冥祁恰在此时进来。锦衣玉带似乎与刚才一身黑衣截然不同,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文弱气。
纪晗起身相迎,“姑姑。”北冥祁恭敬道。
“祁儿,今日我为你月姑娘二人准备了很多饭菜,快来吃吧。”纪晗语气透着对晚辈的关怀,明明大不了几岁,很是别扭。
“翠璃,快快取酒来,今夜我与祁儿不醉不归。”纪晗很明显对这个侄儿很是喜爱,言行都放纵了一些。
北冥祁微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泷月,只觉得她跟以往都不太一样,更显娇态,特别是眼神,含羞带怯,北冥祁略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泷月觉得这个北冥祁也是在纪晗这里更加放松了些,收起了先前凌厉迫人的气势,略显柔情。姑侄两关系好的让人羡慕。
烛光下的纪晗眼角眉梢更显风流。
纪晗就像她额头上那一朵半盛开的芙蕖,巧笑嫣兮,举手投足无尽风流妖娆。而泷月,更像水里的含苞待放的睡莲,静静地,无声无息的,却让人忽略不了。
纪晗抿了一口琉璃杯里的茶水:“月儿姑娘和祁儿跋山涉水不畏艰险来到我这,真是耗损精神,这些山珍最是补气益心,可得多吃点。”
说着抬起纤纤玉手给二人各自添了一块兔肉,泷月北冥祁连忙谢过,泷月咬了一口,顿觉口齿留香,北冥祁却只是神情淡淡地坐着并不动筷子。
翠璃端着一大盆酒上席,大概装着三升多的酒,洋溢着特殊的酒香,当属上品,另一个小丫鬟叫翠竹,清秀如水仙,一身水墨衫,手里端着盛酒的器具。
“翠竹,快快为我和祁儿斟酒。”纪晗似乎对酒特别上心。
翠竹拿起细脖子的酒壶,为北冥祁倒酒时,脸红了一下,眼神飘忽,北冥祁回看她一眼,她的脸直到耳根子都红了。
泷月伤刚好,不能饮酒,何况她也不爱喝酒,径自拿起一颗大枣清脆的嚼起来,好不快活。
纪晗自从北冥祁进来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忽略了泷月,此刻更是对着北冥祁浅笑:“这是前年亲自酿的梨花酿,酒香醇厚,入口却清冽,回味无穷。”
北冥祁微抿了一口,酒香霎时沁入心脾流入四肢百骸,不免赞道:“果然好酒。”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泷月吃枣的声音和酒菜的香味。
“祁儿怎么不把它喝完?”纪晗假装生气道。
北冥祁淡淡道:“生性饮酒不多,恐怕醉倒。”
纪晗笑骂道:“祁儿你怎么这么可恨,你我好久未逢面,必须要一饮而尽,不要随意制造各种借口。”
北冥祁只得如实答道:“来时的伤又复发了,实在不便饮酒。”
纪晗闻言脸色微变,起身谢罪:“我错了,真是大罪过。”
北冥祁急忙起身虚扶,“不碍事,姑姑不必如此。”
纪晗看气氛淡淡,不免也有些惆怅,回头看向翠竹:“翠竹,去取琵琶来,我给二位贵客弹曲助兴。”翠竹诺声而去。
泷月拍手称好,北冥祁垂目摸着手中的铜制高脚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琵琶到手,纪晗仿佛又恢复了先前那般矜持忧郁的神色,边弹边唱:“怜肠忽欲断,忆眼已先开,心虚不可测,娇从何处来……”
伴随着如珠玉坠地的琵琶声,纪晗的歌声是那么的悲切。
泷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姑姑似乎对北冥祁有意思,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她抛在脑后,古代人最注重的就是人伦纲常,姑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侄儿呢,纵使两个人年纪相仿这也太荒谬了。这种想法一闪而过,又去挟了一块大雁肉沾着荇菜酱塞入嘴中。
一曲还未完,纪晗便舞姿优美的跳起来,时而缓步时而急性,似乎在表达着什么,身子曼妙,时而又偷看北冥祁,裙带飘扬,千娇百媚。犹如凤凰来仪。
从始至终,北冥祁虽一直彬彬有礼的与纪晗交谈着,却似乎兴致缺缺,只偶尔看一眼身旁大吃特吃的泷月。
“晗姐姐不仅人长得美,曲子弹得好,还会作诗跳舞,可惜我很笨,不然我就跟姐姐一起弹奏曲子了。”泷月确实对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欣赏不已。
纪晗笑着说:“我近来咳嗽,声音不比以往了,难为月姑娘如此捧场。”
“咳嗽还唱得这么好听?晗姐姐原来的声音不知道该有多么美妙呢。”
纪晗含笑不语,望向北冥祁,北冥祁难得开口:“尽善尽美,无处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