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柱后的夏清风忐忑不安的抱紧膝盖,想听听冒公如何安慰他的小主子,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过她并不太过陌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对了,唐三度的梦呓!
当时以为他是胡言乱语,居然真有其事?
“五百万两,也就是一年一百万两,倘若没有那么多禁忌,这个数目对于宁王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唐三度的语气忧心忡忡,仿佛有难言之隐。
夏清风转过身子,吊起胆子看向唐三度。
他薄唇微张,脑门上闪烁着亮晶晶的细汗,黑如淡墨的眉毛不安的跳跃了一下,拧紧了眉心,清澈的眸子里凝聚着浓浓的惶惑感。
冒公接过话头,淡定自若:“可是皇上不准您经商,赋税也不从您手里过,官员的孝心,更是不能受。甚至,那些知道爷底细的掌柜,可以随意提高物价,爷无权反驳。”
夏清风震惊的拍拍胸口,随意提高物价那句话,让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怪不得姜郎中说宁王欠他三十万两银子,原来是姜郎中不按药材本钱,故意漫天要价的!
也难怪王府赖账,天大的冤大头谁当啊!
唐三度近乎崩溃的苦笑一声:“我就是个罪人,可我还不想死……皇兄……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冒公沉声安慰他:“王爷,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皇上再怎么苛刻,不还给您留着一条命呢吗?而且只要不犯禁忌,在五年内赚够五百万两,就可以申请回去,和公主娘娘团聚。倘若提前赚够了,还可以提前回去呢。”
唐三度焦虑道:“可本王又不是点石成金的神仙,去哪儿变五百万两!以现在这种情况,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也难成事儿。”他看着自己那被笔杆子磨出硬茧的手,略显悲痛,“就算一天画成一幅画,一张五百两,也是不济事。”
冒公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说啊,指望赚银子离开燕州,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是还有另一条路吗?”
唐三度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握紧了拳头:“你是说从军?”
“对,皇上不是说了,赚不到钱没关系,可以带兵打仗更好,只消立一次战功,就给爷加官进爵,到时候您就还是皇上最爱的九弟。”冒公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直放光。
夏清风咽了口冷气,真怕他一冲动把自己砍了。
唐三度难为情的样子:“你也知道本王不是那块料。”
“爷就是练武的料,只是您自己不知道而已,瞧您才习过几次剑,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小予子打趴下?奴才早就看出来了,爷是个练武的奇才,只是还没完全开发出来。”
“可是……”
“别可是了,爷年纪尚小,现在开始习武不算晚,况且有底子,练个三五年,再多读些兵书,前程无可估量呀!”
“这……”
“奴才这就把床底下的兵书搬过来,一面研读兵法,一面练武,到时候您成了大将军,奴才给您当参将。”
“哎是不是决定的太仓促了!本王的手伤……还没好呢。”唐三度话没说完,冒公已经兴冲冲的跑走了。
夏清风心有余悸的瞪着眼睛,太险了!
冒公就从她面前跑过去而没有发现她,看来不是一般的兴奋。
唐三度无奈的咬咬牙:“罢了,也只有按冒公说的做了!”说着,也旁若无人的掠过夏清风走了过去。
夏清风缓缓的站起身,呆呆的:“唐三度要当大将军?”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练武能赚钱吗?不赚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