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卖掉客栈,我们就吃穿不愁了。”
“哥哥为了这家客栈付出那么多,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保住吗?怎么可以说卖就卖!”夏清风万分不舍的大声说。
因说话太多,嘴角的口子渗出鲜血,额头的伤也一阵疼似一阵。
如果夏致没有说出“清风客栈”的梦想,也许她会赞同卖掉客栈。可“清风客栈”这个美好的憧憬,如一粒种子迅速在她心间生根发芽,拼命也要保住,因为她仿佛看到了硕果累累的未来。
夏致帮她清理好伤口,安抚她好好休息,并答应她变卖客栈的事情会再三斟酌斟酌。
夏致离开后,夏清风不安的躺在床上,心中的焦虑胜过了肉体的疼痛。
她忽然发现身边似乎少了点东西,忙用手摸索,除了被子和身上的衣物,没有摸到多余的东西。
渐渐地,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牌位不见了!
仔细想想,被扔出王府后就没有见到牌位,不会掉在王府内了吧!
“糟了,”夏清风暗咬银牙,绷紧了神经,“一定被发现了,他们对哥哥都会加以盘问,也许只是因为从前偶尔碰到过,觉得面熟;而我,那个牌位是铁证啊,若非游天阁的弟子,会带着师娘的牌位?宁王巴不得多抓几个游天阁余孽去邀功,我是不是难逃一劫了?”
深思熟虑后,她决定听从夏致的想法,卖掉客栈,带着银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家落户,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至少可以摆脱游天阁余孽的身份。
她拿定主意后,想马上告诉夏致去,奈何稍微动弹,就浑身酸麻,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鼾声,她便压抑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的冲动,还是明早再说吧。
月光透过窗子在屋里洒下一层薄纱,她微微侧过身,蜷缩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致见她睡的还香着呢,就悄悄地溜了出去,准备再去王府碰碰运气。
宁王的家财虽然浅薄,可能连一般的官宦都不如,但到底是天潢贵胄,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这一点,是普通官宦比不了的。
尽管当下宁王备受圣上的冷眼,可据说,这只是暂时的惩罚,等圣上气消了,宁王就会变得贵不可言。
所以他去王府并非只是请求资助,更多的是想跟宁王套近乎。
不过他刚出门走了没多久,看见前面人头攒动,汇集着各色人等。
他抓住一个小贩问:“这是干什么呢?”
小贩兴高采烈:“白老爷的独生女抛绣球选亲呢,快去凑个热闹吧,说不定咱也能捞个金龟婿当当!”说着,就忙不迭溜走了。
夏致心头一动,挤进了人群。
绣楼巍峨耸立,栏杆内摆放着争奇斗艳的牡丹,红绸子从两边的门廊垂下来,用金线绣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字:娇女绣球择亲,才子四方来聚。
看了这两行字,夏致忍不住冷笑一声,才子?来抢绣球的人鱼龙混杂,大多是市井混混、乞丐,摆摊的贩子,自己从前也是个要饭的呢,哪来的才子?
至于娇女,跟黄脸婆也差不了多少。
据他所知,白知府老爷有个奇丑无比的独生女,三十五了还闺房待嫁,好男儿看不上她,差的她又看不上,实在没法了才举办绣球招亲吧?
绣楼中间的栏杆上突然垂下一副宽大的卷轴,赫然是百鸟朝凤图。
百鸟朝凤,每只鸟都生动极了,仿佛活的,跃然纸上,似乎隔着都能听到鸟叫声,百鸟齐鸣的氛围引得嘈杂的人群发出异口同声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