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大绑的林平被押到了县衙,衙役粗暴地将林平推到在大堂上。
县令还没到,衙役们先站定在位置上。片刻之后,刘二引着刘守仁走入了县衙,见了倒在地上的林平,刘守仁冷笑一声。仇人见面,刘守仁没有表现得失态,那只会平白掉了他的身份。此等贱民,最终还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人到齐之后,衙役跑去了后堂,许久之后,身着官服的县尊老爷范进从后堂慢慢走出,迈着八字步到了首座。
范进眼睛一瞥,见了还站着的刘守仁,平静地开口说道:“堂下站的是何人?”
刘守仁摆出笑脸,对着县尊拱手,说道:“鄙人刘守仁,乃是景仁七年灵樟村的秀才。”
景仁七年?范进思索了片刻,仔细地端详了眼前此人的面貌,脑海中回忆了起来。当初进学的时候,曾和刘守仁同窗。不过后来贫寒出生范进中了举人,苦熬了几年,再加上一些机遇,一路做到了县令,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而刘守仁只中了秀才后,就回乡继承父亲的地产去了。
范进玲珑的心思,马上明白了刘守仁说此话的目的。上来就开始攀关系了。
范进轻蔑地一笑,转而问道:“堂下跪的刘二,可是你报的案?”
刘二磕头,道:“是,大老爷。”
“你说他勾结县衙的逃犯,可有证据?”
“那日在灵樟村外的破庙,我亲眼见林平先从破庙出来,随后就是告示上的老头,老头还将我们全部打了。不止是我,灵樟村的很多村民都可以作证。”
范进点头,下面送上来的证据,他早就看过了,此案的疑点不多。证据很充分,突然变强的林平、灵樟村村民的证词已经林平身上数不清的丹药,都足以证明此人和白莲教的反贼有不浅的关系。
一拍惊堂木,范进喝道:“林平,你可知罪?”
林平听了,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极度不利。县尊老爷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自从刘守仁报了出身之后,对刘守仁的态度明显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可悲的是老者的尸首也被林平用化尸水化了,现在连唯一证明林平清白的东西,都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我……”
林平正待开口,范进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还想狡辩,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招认了。来人,大刑伺候!”
马上就有衙役取来了刑具,夹住了林平的十指。
对付犯人,范进从不留情。第一次动刑,不仅是下马威,还让犯人绝了狡辩的心思。
十指连心,林平咬紧了牙关,想要忍住不出声,但极致的疼痛,还是让林平忍不住轻哼了两声。
“林平,我问你,给你丹药的人在哪?”
林平没有应声,抬头看着范进,脸色平静。
范进大怒,喝道:“大胆小贼,竟然还敢藐视公堂,来人,与我打上二十大板,如果他还不肯招认,就打到他招供为止!”
衙役得令,上前将林平架了起来,上了刑凳,两名身形健硕的衙役,开始打起了林平板子。
刘守仁冷笑,在灵樟村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主,还没见过哪个奴仆刚和林平一般大胆。可惜,大赦天下不过是一纸空文,想凭借这个翻身,还远远不够。刘府的奴仆,已经在他的威逼之下,重新签了卖身契,到现在也不见有任何一人敢说个不字。
刘守仁走到了林平的身旁,笑道:“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