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被施了定身术么?还躺着?”云兕整理好着装,见莫及还是原样躺在地上,娇声问道。
见莫及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眼珠子一转,顺手拔了根狗尾巴草,蹲在莫及脑袋旁边,将狗尾巴草尽是草毛的一头,伸到莫及鼻子边扰了扰。
莫及被细碎的草毛刺激,本能的打了几个喷嚏,精神渐渐缓过来,睁开眼抓住云兕捣乱的手,呐呐道:“云姑娘,你干什么啊?”
见她调皮的笑眼正俏皮的盯着他,忙又低下头,放开她的手,站起身子,转过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又理了理褶皱的衣摆。
“终于活过来啦?”云兕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绕着他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用看稀奇的眼神看着他。
不待莫及说话,两手扯着他的袖子往前拖道:“活过来了就快走吧,再墨迹下去,天都要黑啦。”
莫及一个没注意,被她使劲一扯,险些摔倒,忙扒开她的手,连声道:“我自己走吧。”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周遭的景、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两人没走几步便见到了村庄入口,村外用刺树种了一排篱笆墙,内里是高高低低矗立着的木制、竹制阁楼。
有些连绵近十丈,高橼阔瓴,层层叠叠,有些不过丈余的一个单间,简单明了,约莫上百户的样子,隐约可见一些红色白的粉的。。。有密有疏的各色牵牛花静悄悄开着。
云兕高声喊道:“姑姑、朱叔、福爷爷,魑魅魍魉,我回来啦。”
半响没人回应,云兕拍拍自己的头,尴尬道:“看我这记性,姑姑出门了肯定还没回来呢,魑魅魍魉这会肯定还在花地里睡大觉呢。”
莫及被他这一喊警醒,终于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太安静了!
四周不仅没有人声,连一般农户村子里常见的鸡鸣犬吠之声也没有,整个静悄悄的,连自己和云兕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思及此处,忙拉住正欲大步进村的云兕小声道:“云姑娘,这地方不对劲,太安静了些,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云兕想想自己刚才一顿喊,竟连村口老汪叔家最爱叫嚣的大狼狗都没喊出来,是有些奇怪,忙点点头表示知道,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饶着村外走一圈,这会儿正是辛劳了一天的农人,归家吃饭的时候,如果有人,该是会看得到炊烟的。”莫及想了想道。
又问:“云姑娘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入村小路吧?”
云兕点点头,转身往旁边的杂草丛生处走去,扒开密密麻麻的杂草,露出条狭窄的土路来,边走边疑惑道: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啊。”
莫及也想不通,又回想起两人自祭坛边想来这一路,好似除了松林里的几只小松鼠,还真没遇到过其他活物。
暗自寻思道,难道这幻境只能幻化出景,不能幻化出活人?如此真实而强大的环境,不应该啊。
“云姑娘,这谷里就目前来看,有什么是跟你现实生活中不一样的吗?”
莫及来回寻思几次,觉得还是从云兕身上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大些,遂问道。
云兕偏着脑袋想了想道:“除了你刚才说的太安静了,没有人气和今天本不是开山门的日子,我们却顺利进来了以外,没什么不一样的。
每条路中间的距离,甚至路旁种些什么树都是一模一样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巫真族人祭祀三棵桑树的日子,可是我们醒来的时候那里没人。”
“祭祀桑树?在我们醒来那个祭坛?”
“是啊,巫真族人每月会祭一次桑神,全族人自辰时刚到,便起身斋戒沐浴,由族里最为心灵手巧的女子奉祭品至三颗桑树前。
再由族里的大巫师施法祈祷,全族人按着上古十巫的排位,分队站立随大巫师祈祷,知道太阳落山之后全族齐跳祭神舞,才会离开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