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便装作不知道,未曾去询问。
……
今日端阳,原是每年最热闹的日子,今年却因为赤戎人抢杀劫掳,修县人心惶惶,大家似乎也都忘记了今日过节。
街市上连平日的热闹都没有。商铺多数门都没开,街边几乎不见有摊主和挑夫。
栗府也没有热闹,只是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算做庆贺罢了。
饭后,栗父陪着栗母在内堂说话,栗蔚云听了两句,似乎提到了高景圭,未待往下听,石博就将她拖走,教训她不许听墙角,她也便回小院休息。
醒来的时候,燕儿进来递给她一封信,说是伏虎门的人从后角门送进来的。
她不知道高景圭想干什么,但无论如何此人提亲绝对不是出于真心想娶她。
她接过信走到茶几边小椅上坐下细看。
“姑娘,高大少爷写的什么?”
絮儿跟过去给她打着扇子,瞧她似笑非笑,朝信纸上瞄了一眼,正瞄见“鲜香楼”几个字。
“姑娘不能去!”絮儿立即的叫道。
一旁的燕儿被她大呼惊了下,忙询问栗蔚云是不是有危险。
栗蔚云斜眸看了眼一脸紧张的絮儿,笑道:“我现在受着伤,当然不去了。”将信折好塞回信封,丢在茶几上,端过凉茶饮了两口。
絮儿松了口气。
第二日,又是午后差不多的时辰,后角门的小厮又送过来一封信,还是高景圭的,内容与昨日的无差,邀请他道鲜香楼一见,只是言辞恳切了一些罢了。
一连三日,高景圭的信写的一次比一次诚恳,而王媒人也再次的登门找栗母。
当日晚膳的时候,栗母便在餐桌上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高景圭,并夸赞了两句,然后笑呵呵的问她:“听说高大少爷这几日给你连写了好几封信,是不是?”
“嗯。”她点了点头,“邀请我出去的。”
栗母没想到她如此干脆的坦白,原先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稍顿,她朝栗父看了眼,又立即兴致浓浓的问:“高大少爷诚意如此足,你为何不去?”
栗蔚云故作惊愕的抬头看着栗父栗母,乖巧的道:“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伤也没有完全的好,而且……阿爹阿娘不是不许我再出门的吗?”
她不是不想出去,赤戎那边活动频繁,她甚至想出城去打探情况,但是昨日刚走到大门前就被守门的小厮给拦住,说栗父栗母的命令不许她出门。若是放了她出门,他们就要挨打挨罚,说的可怜兮兮,她也不忍心为难他们,便作罢了。
毕竟她身上带伤,武功不及前世,若真遇到赤戎人,也难脱身。
栗母她这么说,才想起来从北街回来后,她怕女儿再乱跑出去,便吩咐了守门的小厮严守和府中护院看着她。以往如此,女儿还是会吵闹着硬闯出去,她竟忘了现在女儿乖顺,不会再似以前那般任性而为。
她面上有几分愧疚,慈爱的笑着给她夹了菜:“娘也不是非要关着你,偶尔出去也是可以的。”
见女儿没有回话,低头吃菜,好似对出门不怎么上心,她在桌子下踢了踢栗父。
栗父放下筷子笑哈哈的说:“你娘说的是,出去逛一逛,放松心情,伤也好的快。爹娘不让你外出主要是怕你在外面不安全,遇到歹人。这几日你五师兄都在府中,让他陪着你出门就是了。而且这高大少爷武功不输你五师兄,若是见他,为父和你娘还是放心的。”
“是是是!”栗母立即的附和。
这是要多着急的想她快点嫁人,竟然都主动的让她出门去见高景圭。
对高景圭就这么满意?
他们若是知道高景圭与她之间的那些过节,还有普善寺的事情,恐怕就会拦着了吧?
不过,高景圭是次要,能够出门才重要。只是往后出门,时间会一次比一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