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天气虽然燥热沉闷,但街市上的人却明显得比往日多。
栗蔚云出门有自己的目的,走了一小会儿,她便借口天热身累,进了附近一家茶馆。
这个时节,修县的人最喜欢在茶馆喝茶纳凉聊天,只要朝茶馆一坐,即便一句话不说,一盏茶功夫,全县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栗蔚云走进茶馆时,大堂内坐了许多茶客,相互之间说说笑笑。她迅速的扫了一眼,见靠里面有一张茶桌坐着四个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她便走过去在其邻桌空位子坐下,叫伙计上了茶点。
邻桌四人在议论的正是现在全县最新最大的皇榜之事。
青衫青年人道:“听说仁寿堂的曹大夫揭了皇榜,已经收拾进京去了。”
“他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宫里头的御医都没有医治好,他能行?找死呢?”满脸胡茬的中年人冷嘲。
“可不是,听说一早把登门求医的人都拒了,你说他那医术哪里行。”
“连宫里头的御医都治不好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医治好了。”一位年纪最长的清瘦中年人叹道。
“谁?”其他三人纷纷好奇。
旁边听到这话的茶客,也都转头看向他,等着他往下说。
清瘦中年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你们忘了当年境安军中的那位神医了?就是解决隔壁晖州瘟疫的年轻人,当时那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是他用了奇法给治好的。”
“记得,记得。”几人纷纷回应。
“他不是……李将军府的人吗?”青衫青年疑惑地道,“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呢!”
“估计是死了吧,否则陛下又怎么会下放皇榜呢?”
“唉!”周围人摇头惋惜长叹,谁都没再继续说下去。
栗蔚云目光从邻桌收回来,饮了口凉茶,嘴角几不可察的冷笑。
他的腿看来是真的伤了,而且伤的很重,甚至已经残疾,到了无人可医治的地步。否则,他那么一个骄傲自大的人,不会下放皇榜来寻天下神医。
那场大火没有能够夺他性命,让他五体不全,活在痛苦之中,也算提前给他的惩罚。
至于青囊……想到那个年轻神医,她心情有些复杂。
他应该在李家蒙难之前就已经逃离避祸了吧?
他虽有枯骨生肉的妙手医术,但终究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怎么可能陪李家一同生死。
“可惜了。”石博发出一声低沉的感慨。
她抬眸看他,问:“可惜什么?”
“可惜了一身起死回生的惊天医术,再不能为世人造福。”
栗蔚云苦笑了下,她并不这么认为。
首先青囊不会死,其次他不会去给那个人医治。他性情乖戾,无一丝仁心,当初若非是她赌赢了他,晖州瘟疫他绝不会出手相助,也谈不上会为世人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