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半点不等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少卿时不时到酒楼茶馆走走,其他时间则安然修炼。
虽然魏燕蕊没再出现,但她并不着急。
而在这期间,唯一比较奇怪的是,本该早就出发的江严,反而悄无声息。
直到某一日,她猛然听到这样一则传闻:
不知何故,魏燕蕊与其祖父魏宽发生激烈争吵,后被禁足。紧接着,本该静思己过的魏燕蕊,居然连续数日绝食以反抗!
这个发展让一大群人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听者一头雾水,没想到沉寂多日的魏家大小姐,再次闹出动静,却是这样尴尬的情况。
而消息的来源是魏家庄的仆从,且不止一人,应该不是胡编乱造。
那么,魏家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止众人摸不着头脑,顾少卿也充满疑惑。
坐在石桌前,她不知不觉将心中疑问脱口而出。
“在此之前,书院有人见到魏小姐又与江严碰面。”南宫梧秋缓缓开口,似是提醒。
江严迟迟不动身,自有好事者紧盯不放。
顾少卿闻言一顿:“难道是她发觉魏家庄的打算,试图阻止遭到拒绝才会如此?”
南宫梧秋不置可否,或许吧,表面上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见对面的人眉头紧锁,心念一转问道:“若是你,又当如何?”
如果换成是自己,顾少卿略一设想,发现确实有些难以抉择。
思索片刻,她斟酌道:“这个要看与家族矛盾之人,对我而言有多重要。还要看此人,可能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就魏燕蕊的处境来看,魏家庄决心严,是为家族计,以绝后患。她若阻拦,则是基于对江严的情意,也无可厚非。
这算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二者发生冲突,挣扎在所难免。
只是,顾少卿对此尚存疑虑:“若事情当真如此,你觉得魏家庄会为了一个晚辈而退让吗?”
听到这话,南宫梧秋抬眼看向她,随后垂眸不语。
顾少卿见状,也陷入一阵沉默。
魏家庄立世几十年,庄主魏宽应该是一位合格的家主。而作为一方势力首领,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大多数人的利益不受侵害。
当个人意愿与一族利益相悖时,舍谁,取谁,不言而喻。
她忽然想到江严,如若再见魏燕蕊,是他洞悉危机后的求生之举,怎会预料不到魏家庄的反应?
如果是她,看到自家姑娘为了一个男子竟不惜自损,只会更加坚定决心,痛下杀手。
江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顾少卿隐隐觉得,这其中还有内情,是魏家没有向外透露分毫的。
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真正的缘由,竟然会是这样
这一日,顾少卿照例在隔壁。午饭用过,大白鹅出去蹓跶,她则饶有兴致亲手烹茶。不多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门扉轻启,只见令镇上百姓议论不休的魏燕蕊,就这样独自一人悄然而至。
“魏小姐。”顾少卿略感意外,起身相迎。
魏燕蕊面色略显苍白,可知传闻未必空穴来风。之后,她就注意到对方手中红笺。
这一刻,魏家诸人的信息在她脑海中一一划过。她知道,自己所静待的进入魏家庄的机会,到了。
“风姑娘,南公子。”魏燕蕊臻首轻点,礼节周全。
南宫只微微颌首,茶盏送至唇边,看上去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