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瞟了我一眼,说道:“你真的不明白?”
夜晚在山路上开车,若是打开窗户,因为安全原因导致的缓行,反而让吹进的山风显得温柔了许多。
我将吹乱的头发拨到一边,用夹子夹住,这才摇了摇头。
“其实之前那位郑小姐的功劳很大。我爹这把年纪了,才明白钱是换不来真心的。不然,郑小姐也没有必要骗我爹。”
我瘪了瘪嘴,说道:“郑小姐二十几年前出轨的事情,让你爹忽然感悟人生了?”
他勾了勾嘴角,那笑容竟是带着一种讽刺之态。
“是吧,不然我也想不出其他原因。我爹之所以那么坚定要娶郑小姐过门,甚至为了她伤害到我母亲,但是到头来,还真是令人觉得可笑。”
虽然江澈嘴角都是笑意,但是我看到他目光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寒意。
也是,因为谎言自己的母亲居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怎么可能真的泰然处之呢?
我虽然对他们如何认定是徐怀理这件事也很好奇,但是当话题转移到他母亲身上的时候,气氛总是莫名沉重起来,所以我闭口不再追问,而是将手搭在车窗沿上,感受负面的山风中,夹杂着草木的腥气。
“其实他能够想到是徐怀理,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徐怀理可能一开始还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一切,让他背负私生子的名分。如今却发现,都是乌龙,但是当年那么多怨气,怎么可能罢手?所以和我仇怨最大的,只有他才可能这么说。”
我没有说,江澈倒是自己解释给我听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叹气。
如果真的是徐怀理做的,即使在里面还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给江澈添乱,这是多执着呢?
我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自然无法评价,只是若是徐怀理做的,记者又为什么要帮他呢?
我想起记者门口那“总监”职位的名头,实在不明白原因。若一定要猜测,那个女人如果不是爱上了徐怀理,恐怕就是有什么把柄在徐怀理手中吧。
“好了,想什么呢?到家了!”我正在脑海中演绎无数种可能性,甚至都快要连成一部精彩电视剧的时候,脑袋却被江澈好不留情地拍了一下。
不过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我忍住怒火,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跟着下车回家。
吵架事小,关键是如何应对那记者的找茬。
而我的手机中,关于这次事件的评论都已经炸了锅,就连一如既往平静如常的高淮山,都忍不住在手机中不断问我有没有定下接下来的方案。
我看着信息栏里高淮山少有的紧张提问,不禁摇了摇头,准备发送回答之时,手机却被江澈夺了过去。
我跟在江澈身后,上前不满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要工作呢!”
“工作什么?难道你准备向那记者妥协?让我放弃赌局?”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都没定论,我怎么可能回这样的话?不过现在想要安慰下高淮山,让他冷静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