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者来了,这是纸媒的告白。
最后一天的北平新闻:宋哲元“含泪”而去。泪的后面是什么,少了注解。接下来的是北平沦陷之后,天津、张家口等相继沦陷,沦陷的还有华北大片的国土地区和村庄。
从省城传来的消息称:抗日的声势一浪高涨一浪。一首由作曲家麦新创作的大刀进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这样的豪迈在省城集会、学校、军营喧响战争发生的自我救护知识学习和军事训练在学生民众间进行,抗日的热情如火如荼。相比之下,这些在以北的边城,抗日高涨的声音还是微弱了些。报称,还不是一般的微弱。
曾文贤叹道,仅凭激情和大刀与敌浴血奋战,抗敌寇御国门之外,远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战争的发端,侵略与反侵略是一种实力的较量,非一人一城乃至一国之能力。
醒目的是,无论是省城,还是边城,在城的主街上,到处贴满了新鲜的和陈旧的标语口号。有人观察,口号救国是阎的一大特长,简单,明了,也热闹。
史学家称:唐时帝王皆有胡人的血统。自太原留守李渊被挟变,举“义”师,又兵借于突厥,隋灭,一统天下。
此前,公元四世纪始,匈奴、鲜卑、羯、羌、氏等游牧部落的联盟,百余年间,五胡十六国之乱,让天下的文明血溅刀笔。
北魏,逐水草而南迁,第一个异族入侵试水建立的北方政权,历时约一百五十余年。潮起潮落。王朝的覆灭,因活命让鲜卑人选择了隐姓随汉,姓曰百家。这样的弃祖,为的是生存。自此,一个显赫民族的出局,让国人的血统愈加复杂起来。
树有嫁接,族有通婚,游牧与农耕的结合,文明理应择善而行,弃恶而去,但文明的进程与时俱进相去甚远。千年的求证归零,依是秦政。一个曾经策源大唐和一个曾经奠基北魏之地的王朝兴起和故去,鼎盛与衰落,如自然,一岁一枯荣。一个历史走向的文明,总是在省略过程而注重结局,以融合的语境随意性解析因果,如是,城的安有无又如何?
“侵”是“融”的开始,一个大历史的背景轮回往往就是这样写成的。
今夏以来,自北平西南那个很不起眼的乡野之村宛平,及有着不同寻常的桥跳入视界时,曾文贤的雅就搁笔了。少些舞文弄墨的安静,闲笔于架,已有时日。手生疏了不少,事因扶桑。
曾文贤喜水墨。名家多以山水花草,鸟兽人物之类为题,曾文贤的水墨写意多为市井街巷,人物只作点缀,这主要得闲早年习于土木工程学业的功底。
一年前,从京城琉璃厂带回的一瓶好墨,用洋四十块,以为天价,但墨好,极品。无论是书法,还是作画,跃然纸上的风物便悬浮起来,真是神奇。这样的好墨,据传是用了晋北产的胡麻籽油作基料打底,曾文贤一直舍不得用。他断言,这样的墨慢慢会失传。预见性是如今使用钢笔的人多了,这样一来,用毛笔行书的人渐渐把笔挂了起来。日久天长,笔自然多了些风尘再往后,笔就成了雅居的一个摆设。
曾文贤的水墨书画比较苍凉,长于街景,就那么寥寥几笔,让人看的很悠远,也很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