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昊天叹了口气。

听着意识之海中昊天的感叹，蒲公子也是万分无奈，看着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的叶偌萱，心里也是愁得很呐。

这浮生笔倒还是有一支，可这叶姑娘的处子之血……

蒲公子先后已经尝试了七八次想要接近叶偌萱身边，但都被两小妖警惕地发觉了。

为了不暴露真实实力，蒲公子只好三番五次拿腔作势地随处看着风景，随后又投入对战斗的欣赏之中。不时还要和昊天煞有介事地点评一番老板的战斗技巧，林天下的移动速度。

这才让两小妖信以为真，觉得大佬级别的妖怪作风就是如此悠闲。

忽地，昊天眉间一拧，在意识之海中厉色道：“我感受到许多的妖气出现了!”

“许多妖气?”蒲公子不紧不慢地吹着嘴边一杯新煮好的热茶，悠悠回道：“我们当初选择在琅天市开画馆作为耳目不就是因为发现这里妖气密集吗？”

“不，我刚刚察觉到的是怨气，由怨气集结而出的妖气，虽然不很很强。”昊天微闭着双眼，提取着浮世画卷中的妖气仔细感受着。

“怨气?”蒲公子没心思喝茶了，但考虑到旁边的小妖，只得依旧装着悠闲自在的样子，“会是周辰吗？他杀人取心，食用已久触发了妖气!”

“仅他一人的话说不通啊，我感受到的可是数百股怨念妖气!”昊天大致确定后回道。

两人在意识之海中闭言片刻，突然同时开口惊道：“他让其他人也吃了人心!”

“可恶啊，这种死不足惜的人间败类!自己食用人心已是癫狂之举，现在还让其他人吃!”蒲公子气急败坏，已有想冲出去找到周辰杀了他的心思。

昊天沉吟道：“只可惜我们现在分身乏术，不能顾及周辰那边了，要是井白在就好了。”

“井白这家伙是你们之中唯一保留实力过半的天妖，可唯独喜欢音乐，大半年前游走各国，说要寻找什么音乐真谛，现在倒好，连个妖影都见不着，诶!”蒲公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是，跟我一样没事煮煮茶不就好了。”昊天心里没点儿输地跟着附和。

……

长生路交叉路口，两辆警车正狂飙至西餐厅。

叶队回警局调看电子眼后成功找到了蒲公子的行踪，发现其在西餐厅足足呆了一下午，着实可疑，这才带人赶往西餐厅探查情况。

……

夜，十一点十一分，琅天市实验高中高三教学楼怨气冲天!

十几间教室内，刚刚品尝完料理的师生纷纷变得目光呆滞，像被人定了身一样待在原处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睛开在眨，就跟死人似的。

收拾完餐盘，侍者离场。

高一高二晚自习较早放，两座教学楼早已熄灯黯淡。

此刻整座校园只剩下了一座虽然亮灯却显得死气沉沉的高三教学楼。

黯然神伤的周辰收起了神思，转身进入了班级，他微笑着脸再次登上讲台，双手撑在桌面注视着下方。

一张张熟悉却陌生的面孔在灯光照射下变得削尖刻板，鲜活的生气在一点点地流逝。

他们目角龇咧，挣开了肌肤，血丝纹路围绕在眼圈绽现，像极了恐怖片中将要变异的丧尸。

“成，功了。”周辰有些兴奋，但很快又有些失落。

他将目光停驻在几张他曾经想看却不敢看的女生面庞上，虽然她们都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但依旧有些冷艳的凄美。

随后，周辰走下讲台，走到了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生面前。

“啪!”

一记沉重而又响亮的耳光，在女生此刻变得白皙如雪的脸上立刻留下了血红的掌印。

周辰缓缓放下半悬在空中的手，面部神情愈发狰狞，他癫笑不止，像毒瘾发作陷入极度狂想症的吸毒者，涕泗横流。

“你们，对我的看法，是什么样的?”哭泣声中周辰说的话断断续续。

很快，一张张嘴同时说起话来。纷杂的话语中周辰却听得异常清晰。

“周辰，你这个死胖子，没想到减肥后比我还帅!真是苍天无眼!”一名男生说。

“周辰，虽然你以前是个胖子，但现在就是个大帅哥啊，超级喜欢你!”一名女生说。

“别以为你变帅了，家里又有钱就能横着走，你还是得操纵于我的手下!”麻子脸说。

……

嫉妒、赞美、不屑……一句句话语哪怕是好听的话此刻都若针刺戳在周辰的心上。

“这比，吃心还要痛苦啊！”周辰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面，泪腺像爆炸了一样止不住地流着咸涩的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

“什么情况，不是早该放学了吗？怎么孩子还没有出来?”

“是延长晚自习时间了吗?”

“没有吧，没听孩子说过，老师也没在家长微信群里通知啊！”

“进去看看吧?”

“进去!”

校外，等待得有些急躁了的家长开始进入校内，去找各家的孩子。